扶桑和李达皆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秘密据点。
中途寡言少语,各怀心事,显然是先前给予的冲击过大,一时间都在思考事情的真伪,或者是后果。
好半天,扶桑开口道:“这件事我已经没有头绪了,您下指示吧,做什么都听您的。”可以感知到扶桑的确是有些焦头烂额,这种扑朔迷离的现状凭他知道的有限信息,早就不足以去解决了。
他同样是寄希望于李达,因为一言不发的他往往是陷入深深的思考内,也就是会有指示呼之欲出。
“首先告诉你吧,三七的生死我也不知道真伪,也就是三七或许现在命悬一线,也可能暴尸街头,但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李达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听不出情绪上的变化。
这下轮到扶桑纳闷了,本来他认为李达会很沮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水波不惊。
“之前我得到情报,那个阿三从事于不见光交易,而那个交易便是病症出现的源头,而从一开始我们的任务便是查明病症的源头,告知于主城,但因为三七的缘故我跳出那个过程。”李达沉吟道,但他突然像意识到什么,身躯猛地一震。
扶桑嗅到一些不妙的气息,试探着问道:“怎么了?“一般他露出这种神色,事情就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扶桑产生畏惧情绪了。
“队长前后不一的措辞,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李达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
扶桑也察觉到了,但他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因为证据不足,但目前唯一展现的线索便是
:从来沅耒开始,他们就已经被锁定,亦或者是从出叁月学院开始,那样就太可怕了,这代表这一切都有可能是他们主导的。
扶桑表情变得无比精彩,这也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沅耒城已经被幕后黑手给掌控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李达缓缓开口。
“保护阿三!”扶桑抢先开口,迅速打开大门,抢先冲出去。
李达拂面,既然如此,那就光明正大吧。
近期,沅耒城在管控中发生了一起重大刑事案件,一家四口有三人死于非命,死状凄惨,肢体残缺,只剩外出归来的男主人得以幸存。
虽然很多城民在家中安然无恙,但听到这个消息仍旧惶惶不可终日,因为这特殊的生活距离结束遥遥无期,政府并没有给予具体的答复,城民说不担心都是虚的,这种事倘若轮到自己,轮到自己的家庭,该有多悲惨!
这件事引起的轩然大波,一时之间让沅耒有些自顾不暇,城内的恐慌情绪不知道是哪方给不断渲染,有些城民甚至开始游行,以此来发泄自身的不满,巡查队则是以扰乱治安罪将他们一并处罚。
不过纵使外边如何乱作一团,事件的主人公都对此无动于衷,成天酗酒,从先前一位幸福指数极高的小生意人跌入谷底,现今心灰意冷。
阿三躺在凶事发生的客厅,凌乱血腥的现场早就被巡查队派人给清扫过,只有墙壁上溅有点点顽固的血渍,沙发溃不成军的四散分放,就像其此时的绝望心境。
那两个面具人此时是唯一能引起他情绪波动,并且让他咬牙切齿的人,在他看来自己家人的横死一定是那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一手策划的!
想起这里,他猛地将手中的酒瓶丢向门口,玻璃质地的碎化发出一阵阵噼啪声,阿三不管不顾,正准备再拿一瓶时,响起一阵匀称的敲门声,他下意识的认为是巡查队又派人来现场收集证据,不耐烦的走过去。
“我已经把第一现场给破坏掉了,你们这群吃供奉的软脚虾给爷滚蛋!”阿三嘴上铮铮有声,可还是把门打开。
预想到的巡查队的人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身黑袍,面色阴柔惨白的人站在门口。
阿三一愣,随即大骂道:“你不怕死?你不知道这里才死过人?”
那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举起纤瘦的手,手指甲长五寸,苍白中一抹深黑晕开,放下长长的袍帽,光秃秃的头上只有些许红色的汗毛,脸部的骨头凹陷,嘴唇也是黝黑如漆,长得殊形诡状。
“你有事吗,没事我就关门了。"阿三明显被其外貌和诡异的装束给骇到,用力关门,可那人看似瘦弱无力的手抓住门,任凭阿三如何用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干什么?”阿三也有怒意,这人怕不是有精神疾病?
那人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排排竖立如锯齿锋利的粘腻牙齿还在向下滴着唾液,齿缝中还残留不知名絮状纤维,一股浓重腥臭味,瞳孔呈现竖状,弯曲的舌头不断伸长,竟有半人之长,牢牢蜷住阿三的身躯。
阿三只感到身体遭受到极强烈的挤压,甚至骨头都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咽喉已经渐渐失去吸取氧气的能力,只能从嗓子眼勉强吐出两字“救命”。
那人眼见阿三就要窒息,舌头一甩,将其重重地甩向客厅,竟有些变态的发出沙哑的笑声,乌黑的指甲划着阿三发青的脸,嘶哑道:“你的孩子也是这样死的哦,不过他们都成为我的腹中之食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