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有二树,吾妻儿忘年所手植之,今已亭亭如盖矣。
吾儿所植郁郁而苍,翠劲迎阳,每次那叶被雨打中,都会奋力地弹起,而雨又至,反反复复也,直至乌云散去,阳光直指,亦坚挺而熠熠生辉,如时回腊转,顽儿已成人。
吾妻所植为最长,颓然落败,雨打叶而不复也,愈打愈低直至断落,每次下雨我都会身旁站着与她一齐,生怕它一场雨之后,叶尽土也。
后树枯,叶败木落,我已暮年,至平安(山村),余年至此度也,余年至此也,余年如此也。
因每购豚讲古也,田客称吾为峰叔父,念吾不受巢败燕鸟散之悲,故此互讲古也,心寒之所暖暖矣,讲古精彩,其最者名——
毛姑奶。
……
丛峰如何大吼,都改变不了一动不得的事实,三掌门如何会管田蛙叫唤、蝼蚁转圈,那枯叶娄微微一划手,那丛峰惨叫一声,拿着丹药的手断了。
那手如鸟雀般冲上,被枯叶娄拿在了手里。
“枯叶道友过目吧。”紫东阳道。
天阴胜志点了点头:“这千百修士验证,足以证明这修心之路之强,它刚醒来时我就紧盯着了。”
三人说话并不遮掩,让丛峰道人听得一清二楚,他面色一滞。
“原来从头开始就是你们的安排……”
丛峰道人没有说话,丁隐香左侧的天气子面色一滞,后退半步,一个不稳,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事吧?”无面人温和道,但却未去扶起,“去救我,你就可以没事。”
“滚!”天气子对无面人大甩袖子,神情振奋了起来,撑起走向一直没有动静的丁隐香,似乎奶佬被封她就陷入了这般状况。
“丁道友,我实在没想到啊,这些正道魁首也是这般龌龊!但我保证灵清掌门不是这般猪狗模样,我就是他座下弟子之一,最为……”
丁隐香摇了摇头,没有看他:“无所谓,我只想救我弟弟。”
天气子愣了一下,无面人抓住空隙马上传来阴冷的嘲笑:“哈哈哈嘻嘻嘻!去救我吧,我无所不能,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愿望,斩这三老不死不在话下!”
天气子更加愤恨,走到丁隐香面前捏住她的双肩,刚想开口,谁曾想云上的三掌门突然传来了动静。
“什……什么?”
“是那丛峰?”
“是它自己!!”
枯叶娄手掌刚接触到那一颗木丸,就直接爆炸,木瓦破裂,奶佬自其中射出。
“蠢卵,呵呵哈哈哈!”
奶佬身形迅捷如电,一掌向枯叶娄拍下,其他两位的掌门攻击虽已至,但却打向了枯叶娄。
三道攻击将至,枯叶娄淡笑,抽剑一挥,两道攻击化叶纷飞,唯有那掌即将拍来。
“嘻嘻嘻!”他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嬉笑,一只黑漆漆的手掌与奶佬之掌相交,枯叶娄身旁瞬间出现一滩如水中散落的黑色粘稠物。
奶佬的攻击也就此抵消。
“黒!”天阴胜志大笑,那黑泥便马上聚集于他身旁,众人盯睛一看,是一只黑色的无五官人形。
那奶佬可不管你这玩意如何,见一掌不成,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三掌,直指三掌门。
“硬接!防不住的!”
紫东阳道,拇指恰食指自胸口一降,此乃紫微宫师式,掌击抵消。
天阴胜志的黒又是一掌防住,而枯叶娄也是一剑斩化。
他们正想看那小女孩去了哪里,谁曾想都频频吐血倒飞,那奶佬早已逃之夭夭!
“怎么回事?”
“之后还有一击,是之前一掌的五成!”
“呃!”
奶佬回到半空,看向丛峰道人。
丛峰道人露出复杂,显然明了了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毛姑奶的尾巴吧,攻击总会附带上次攻击的五成力量,村民可没给我讲过。”丛峰道。
“你老得什么样,他们为了照顾你,没和你讲毛姑奶老了坐不下来滴一段。”奶佬也笑了,继续道:“毛姑奶骗老茜,自己腰腿不好、屁股生疮坐不了硬板凳,要用烘罩(南方烤火用,软竹编成,有洞可以留尾巴)才坐得。”
丛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他为何用木雷逆生大法夺取不了小女孩,只是因为她已经不是之前的毛姑奶了。
“毛姑奶……死了吧?”丛峰声音不大,有些复杂。
自己年老时去到村子,直到在村子老死也不知道毛姑奶是个修心者,只和村民一般知道是个很久远的骗小孩的故事。
后来他才知道毛姑奶的存在。
至于毛姑奶的故事先存在,还是毛姑奶修心者先存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奶佬点了点头,道:“死了,变成老曲(老鼠),骚夹(蟑螂),跳蚤,分别是她的皮、骨、肉,我就系毛骨奶。”
不久后,天上三人已经疗伤完毕,欲要冲来,却听丛峰带着些许哭腔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