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回家,跟秦绾一上楼,霍音就迫不及待关上门开始八卦。
“快说说,到底啥情况,你怎么搬到御水湾了?还有,不是说有个副导演想潜规则你吗,怎么变成了我三哥?”
秦绾坐到沙发上,浑身卸了力,在霍音的面前倒是没有素日里的冷清,轻叹口气,抱了个抱枕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我三哥果然还是无耻啊!”
霍音听完忍不住吐槽,“居然用这种霸王合同来绑架你,难道起诉的话法院不会判无效合同吗?”
秦绾眼睫半垂,闻言摇了摇头,“我昨晚睡前咨询过律师了,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规定,不违背公序良俗,合同就是有效的,其性质类似于对赌协议。就算法院审理过程中考虑到人道主义,也最多是减轻赔偿金,不过,就算减轻,也至少要赔几十个亿。”
况且,江宴舟树大根深,关系网遍布上下。
人道主义这种本就是法律之外的考虑,她就不用奢求了。
霍音闻言连连摇头。
“难怪我那几个舅舅在京州威风了几十年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三哥这人太阴了,我说娶到这么个大美人分居两年都不着急,感情就等这一天呢。”
两年啊,不断给秦氏注资,一点点养肥了,然后手起刀落。
这种耐性和魄力,还真不是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绾绾,你说我三哥对你是不是爱情啊?”霍音问。
秦绾轻翻白眼,“你问这个问题不虚么。”
霍音,“呃……”
秦绾仰起脸,目光透过窗户,外面已经明月高悬,她想起了14年前最后一次见江宴舟。
江家的车停在秦家别墅外,她躲在楼上往外看。
12岁的江宴舟个子还没长开,不到大门的一半高。
可是,他盯向楼上的视线,却充满了执拗与阴翳,仿佛能透过窗帘,将躲在后面的秦绾锁定。
小时候的江宴舟不懂伪装,想要什么就是赤裸裸的掠夺。
经过14年的国外历练,早把一张虚伪的皮打造得完美无瑕,叫人难以窥探他的内心。
但有一点始终没变。
掠夺永远是他的底色。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毁掉一只鸟,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察觉到女人逐渐变冷的眼神,霍音捧起娇俏的脸蛋,拧巴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占有欲也是一种爱情?”
秦绾哼了下,“这是爱情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呃……”
霍音挠头,“所以你是被我三哥恶心吐了?”
秦绾闻言敛下眉去,摇了摇头,但没有说什么。
见她沉默,霍音也不强求,马上换了个话题。
“绾绾,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呀?”
霍音心里想着,好歹是自己三哥,她跟秦绾探一下底,如果她三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也好提醒他补正补正。
然后,她听见秦绾说了三句话:
“善良的。”
“阳光的。”
“没心机的。”
霍音,“呃……”
三楼书房。
江宴舟坐在桌后的椅子上,房间里没开主灯,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那张人前向来温润谦和的脸庞此时挂着面无表情的冷寂。
听到录音器里传来的对话,他抬了抬眼,问一旁站着的陆凡。
“我善良阳光没心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