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扬连忙还礼,心下万分尴尬,暗道:“瞧不出他公子哥儿似的,竟用场面话来挤兑我。”庄无漾这番话一说,青松、沈会会、陈一帆,苏亦川等都暗暗佩服。顾腾却没懂庄无漾的用意,大叫起来:“帮主你不知道,这老匹夫已把咱们雷哥害了。”陈一帆坐在他身边,忙拉了他一把,叫他别嚷。
庄无漾便似没听见他说话,仍然客客气气的对郎天扬道:“众兄弟夤夜造访宝庄,礼貌不周,还请郎老先生海涵。只因听得雷护法有难,大家如箭攻心,未免鲁莽。不知雷护法伤势如何,郎老先生想已延医给他诊治,就请引我们相见。”说着站起身来,合胜帮群雄跟着站起。郎天扬口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王怡丹哽咽着叫道:“雷哥给他们害死了!帮主,咱们杀了老匹夫给雷哥抵命!”
众人一听大惊,无不惨然变色。顾腾、徐先锋、陈一帆各挺兵刃,逼上前来。何超强挺身而出,大声说道:“雷大侠到敝庄来,事情是有的……”沈会会插嘴道:“那么便请何大爷引我们相见。”何超强道:“雷大侠、雷夫人和这位苏学士来到敝庄之时,我们老庄主不在家,是兄弟派人去赵家堡请医,这是雷夫人和苏学士亲眼见到的。后来六扇门的人到来,我们惭愧得很,没能好好保护,以致雷大侠给捕了去。庄帮主,你怪我们招待不周,未尽护友之责,我们认了。你要杀要剐,姓何的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但你们硬指我们老庄主出卖朋友,那算什么话?”
王怡丹走上一步,戟指骂道:“姓何的,你还充好汉呐!我问你,你叫我们躲在地窖之中,如此隐秘的所在,若不是你们得了鹰爪子的好处,说了出来,他们怎会知道?”何超强登时语塞,要知郎瑶受不住激而泄漏秘密,虽是小儿无知,毕竟确是苍狼山庄的过失。
青松向郎天扬道:“出事之时,老庄主或者真不在家。可是龙有头,人有主,苍狼山庄的事,我们只能冲着老庄主说,请你拿句话出来。”这时缩在一旁的史可敬突然叫道:“是他儿子说的,他肯认么?”庄无漾走上一步,说道:“郎老先生,此话当真?”郎天扬岂肯当面说谎,缓缓点了点头。合胜帮一片哗然,更围得紧了。有的向郎天扬横眉怒目,有的瞧着庄无漾,待他示下。庄无漾侧目瞧向史可敬,冷然说道:“这位是谁,还没请教阁下万儿。”王怡丹抢着说道:“他是鹰爪子,来捉雷哥的人中,有他在内。”
庄无漾一言不发,缓步走到史可敬面前,突然伸手,夺去他手中钢穿,往地下一掷,将他双手反背并拢,左手一把握住。
史可敬“啊唷”一声,已然挣扎不脱。庄无漾这一下出手快得出奇,众人都没看清楚他使的是什么手法。史可敬武功并非泛泛,适才大家已经见过,但被他随手拿住,竟自动弹不得。这一来,不但苍狼山庄众人耸然动容,连合胜帮群雄也各暗暗称奇,他们只知道庄无漾是前帮主鞠宪敏的干外甥,师承鹤壁居士谢庭羿,到底功夫如何,谁也不知底细。
庄无漾喝道:“你们把雷大侠捉到哪里去了?快说。”史可敬闭口不答,脸上一副傲气。庄无漾骈指在他肋骨下“中府穴”一点,喝道:“你说不说?”史可敬哇哇大叫:“你作践人,不是好汉……有种就把我杀了……”一句话没喊完,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已直冒出来。庄无漾又在他“筋缩穴”上一点。史可敬这下可熬不住了,低声道:“我说……我说……”庄无漾伸指在他“气俞穴”上推了几下。史可敬缓过一口气,说道:“要解他到大都去。”王怡丹忙问:“他……他没死?”史可敬道:“当然没死,他是大司马点名捉拿的要犯,谁敢弄死他?”
合胜帮群雄大喜,都松了口气,雷泰兴既然没死,对苍狼山庄的恨意便消了大半。王怡丹颤声道:“你……你这话……这话可真?”史可敬道:“我干嘛骗你?”王怡丹心头一喜,晕了过去,向后便倒。苏亦川伸手要扶,忽然起了惊惧之心,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王怡丹一头倒在地下,顾腾急忙扶起,叫道:“怡姐,你怎么了?”横目向苏亦川白了一眼,觉得他不扶王怡丹,实在岂有此理。
庄无漾松开了手,对莹萍道:“绑了起来。”莹萍从包裹中取出一条绳索,将史可敬双手反背牢牢缚住。史可敬被点穴道虽已解开,但一时手脚酸麻,无法反抗。庄无漾高声说道:“各位兄弟,咱们救雷护法要紧,这里的账将来再算。”合胜帮群雄齐声答应。王怡丹慢慢醒来,坐在椅上喜极而泣,听庄无漾这么一说,站了起来,顾腾扶住了她。
众人走到厅口,何超强送了出来。庄无漾将出厅门,回身举手,对郎天扬道:“多多叨扰,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咱们后会有期。”郎天扬听他语气,知道合胜帮定会再来寻仇,心道:“老夫问心无愧,你们不谅解,我难道就怕了你们?”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顾腾叫道:“救了雷哥后,我顾麻子第一个来斗斗苍狼山庄的英雄好汉。”徐先锋道:“狗熊都不如,称什么英雄?”郎琪一听大怒,喝道:“你骂谁?”徐先锋怒道:“我骂不讲义气、沽名钓誉的老匹夫。”他胸口吃了郎天扬一拳,虽然身有铁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