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未受重伤,但也吃亏不小,此刻兀自疼痛不止,再听说雷泰兴为郎天扬之子所卖,更加气愤。
郎琪抢上一步,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骂我爸爸?”徐先锋道:“呸,你这丫头!”他不愿与人家姑娘争闹,回头就走。
郎琪性如烈火,更恨人家以她是女流之辈而瞧她不起,听徐先锋骂她“丫头”,而且满脸鄙夷之色,哪里还忍耐得住?抢上一步,喝道:“丫头便怎样?”
徐先锋怒道:“去叫你哥哥出来,就说我姓徐的要见见。”
郎琪道:“我哥哥?”心下甚是奇怪。陈一帆道:“有种卖朋友,就该有种见朋友。你哥哥出卖雷哥,这会儿躲到哪里去了?”
郎琪愕然不解,心道:“我哪里来的哥哥?”
何超强见郎琪受挤,知道合胜帮误会了史可敬那句话,事情已闹得如此之僵,此时如把师父击毙亲子之事相告,未免示弱,倒似是屈服求饶,只得出头给师妹挡一挡,当下高声说道:“各位还有什么吩咐,现在就请示下,省得下次再劳动各位大驾。”顾腾道:“我们就是要见见这位姑娘的哥哥。”郎琪道:“你这麻子胡说八道,我哪有哥哥?”顾腾又被她骂一声“麻子”,虎吼一声,双手向她面门抓去。郎琪挺刀挡格,顾腾施展擒拿功夫,空手和她拼斗起来。
陈一帆双钩一摆,叫道:“何大爷,你我比划比划。”何超强只得应道:“请指教。”这边阮横波和陈超刚也叫上了阵,各挺兵刃就要动手。徐先锋大喊:“卖朋友的兔崽子,再不给我滚出来,爷爷要放火烧屋了。”双方兵器纷纷出手,势成群殴。
郎天扬气得须眉俱张,对庄无漾道:“好啊,合胜帮就会出口伤人,倚多为胜。”
庄无漾一声唿哨,拍了两下手掌,群雄立时收起兵刃,退到他身后站定,一声不发。郎天扬暗想:“这公子部勒群雄,令出即遵。我适才连呼住手,却连自己女儿也不听。”庄无漾道:“郎老先生,你责我们倚多取胜,在下就请郎老先生不吝赐教几招。”郎天扬道:“那再好没有。庄公子刚才露了这手,我们全都佩服之至,真是英雄出在年少,老夫很想领教。庄公子要比兵刃还是拳脚?”石春峰阴森森道:“大刀飞到梁上去了,还比什么兵刃?”此言一出,郎天扬面红过耳,各人都抬头去望那柄嵌在梁上的金背大刀。
忽一少女轻飘飘地跃起,右手勾住屋梁,左手拔出大刀,一个翻身,毫无声息的落在地下,走到郎天扬面前,一腿半跪,高举过顶,说道:“郎老先生,您老人家的刀。”这人是莹萍,瞧不出她年纪轻轻,轻功竟如此不凡。
这么一来,郎天扬脸上更挂不住了。他哼了一声,对莹萍不理不睬,向庄无漾道:“庄公子,亮兵刃吧,老夫就空手接你几招。”何超强接过莹萍手中的金背大刀,低声道:“师父犯不着生气,跟他刀上见输赢!”他怕师父中了对方激将之计,真以空手去和人家兵器过招,那是未打先吃三分亏。
沈会会低声道:“帮主,他要比拳,你就用拳脚功夫胜他。”
沈会会得知雷泰兴未死,心即宁定,细察郎天扬神情举止,对合胜帮处处忍让,殊少敌意,双方一动兵刃难免死伤,不如比拳脚易留余地。再者他已领教过郎天扬大刀功夫,实在是功力深厚,非同小可,自己与陈一帆以二敌一,尽管对方未出全力,兀自抵挡不住。庄无漾兵器上造诣深浅未知,可是适才见他出手逼供史可敬,手法又奇又快,大非寻常。他要庄无漾比拳,是求避敌之坚,用己之长。庄无漾道:“好。”对郎天扬一拱手,道:“在下想请教郎老先生几路拳法,请老先生手下留情。”
郎天扬道:“好说,庄公子不必过谦。”郎琪走过来替父亲脱去长袍,低声道:“这小子会点穴,爸爸你留点神。”说着眼圈儿红了,她脾气发作时火爆霹雳,可是对方人数众多,个个武功精强,今日形势险恶异常,她并非不知。郎天扬低声道:“要是我有什么好歹,你上西安找胡叔叔去,以后可千万不能惹事了。”郎琪一阵心酸,点了点头。
魏管家督率庄客,将大厅中心桌椅搬开,露出一片空地,四周添上巨烛,明亮如昼。郎天扬走到厅心,抱拳说道:“请上吧。”
庄无漾并不宽衣,长袍飘然,缓步走近,说道:“在下要是输了,定当遍请西北武林同道,来向老先生赔话谢罪,合胜帮众兄弟自今而后,不敢带兵刃踏进甘凉一步。”郎天扬道:“庄公子言重了。”庄无漾秀眉一扬,说道:“要是老先生承让一招,那怎么说?”郎天扬傲然仰头,打个哈哈,一捋长须,说道:“那时苍狼山庄数十口老小性命,还不全操于合胜帮之手?”庄无漾道:“合胜帮虽是小小帮会,却也恩怨分明,岂敢妄害无辜?倘若在下侥幸胜得一拳一脚,那位泄露雷护法行藏的令郎,我们斗胆要带了去。雷护法若能平安脱险,在下保证不伤令郎毫发,派人护送回归宝庄。可是雷护法若有三长两短……那不免要令郎抵命。”郎天扬给这番话引动心事,虎目含泪,右手一挥,说道:“不必多言,进招吧!”
庄无漾在下首站定,微一拱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