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英雄陌路(6 / 9)

豪迈,颇有乃父之风,爱管闲事,好打不平,那天她打伤了人,怕父亲责骂,当天不敢回家,在外挨了一晚,料想父亲气平复了些,才回家来,途中遇到王怡丹昏倒在地,救了她回来,得知兄弟为父亲打死,母亲出走,自是伤痛万分。

郎琪摘下钢刀,大声道:“哼,我可不管。”提刀抢出,丫鬟跟了出去。王怡丹睡了两天,精神已复,烧也退了,收拾好衣服,穿了鞋子,取了双刀,轻轻出房,寻思:“他们既出卖雷哥给官府,又救我干嘛?多半是另有奸谋。”

此刻身在险地,自己腿伤未愈,哪敢有丝毫大意。她来过一次,依稀记得门户道路,想悄悄绕进花园,从后门出去。走过一条过道,听得外有人声,两个人在交谈。等了半晌,那两人毫没离开的模样,只得重又退转,躲躲闪闪地过了两进房子,黑暗中幸喜无人撞见,绕过回廊,见大厅中灯火辉煌,有人大声说话,声音听来有点熟悉。凑眼到门缝中一张,见郎天扬正陪着两个人在说话,一个似乎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另一个却正是调戏过她、后来又随同公差来捕捉她丈夫的郭笑晨。仇人一见,想到丈夫惨遇,哪里还顾得自己死活,伸掌推开厅门,一柄飞刀疾向郭笑晨掷去。

郎天扬失手打死独子,妻子伤心出走。老夫人本是拳师之女,武功平平,她娘家早已无人,不知她投奔何方。郎天扬妻离子死,烦恼不已,在家中闷闷不乐的耽了两日。

这日天色已晚,庄客来报有两人来见。郎天扬命何超强去接见,何超强一看,竟是罪魁祸首郭笑晨,另一个是郑王府的武术总教头史可敬,前天来苍狼山庄捕人,也有此人在内。何超强心下惊疑,料知必无好事。这两人一定要见郎天扬。何超强道:“老庄主身子不适,两位有什么事,由在下转达,也是一样。”郭笑晨嘿嘿冷笑,说道:“我们这次来是一番好意,郎老先生见不见由他。苍狼山庄眼下就是灭门大祸,还搭什么架子?”

何超强自雷泰兴被捕,心中早怀鬼胎,唯恐苍狼山庄被牵连在内,听他这么说,只得进去禀告。郎天扬手里弄着铁胆,呛啷啷、呛啷啷的直响,怒气勃勃的出来,说道:“苍狼山庄怎么有灭门之祸啊?老夫倒要请教。”

史可敬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铺在桌上,说道:“郎老先生请看。”两手按住那张纸的天地头,似怕给郎天扬夺去。郎天扬凑近看时,原来是兰陵派杜静芳写给他的一封信,托他照应合胜帮中事急来投的朋友。

这信雷泰兴放在身边,一直没能交给郎天扬,被捕后给搜了出来。杜静芳犯上作乱,名头极大,乃是久捕不得的要犯,竟和苍狼山庄勾结来往。张梁栋等一商量,均觉如去报告上官,未必能捉到杜静芳,反在自己肩上加了一副重担,不如去狠狠敲郎天扬一笔,大家分了,落得实惠。何况苍狼山庄窝藏钦犯,本已脱不了干系,还怕他不乖乖拿银子出来?陆锦昂和杜静芳是同门,多少有些旧谊,又知师姐武功厉害,不敢造次,待听张梁栋等商量着要去敲诈郎天扬,觉得未免人品低下,非英雄好汉之所为,但官场之中,不便阻人财路,只得由他们胡来,决心自己不分润一文,没的坏了“八臂无常”的名头。成剑锋、张梁栋等都是有功名之人,不便出面,于是派了史可敬和郭笑晨二人前来伸手要钱。

郎天扬见了这信,心下也暗暗吃惊,口气也软了下来,问道:“两位有何见教?”史可敬道:“我们久慕郎老先生的英名,人人打心底里佩服出来,都知郎老先生仗义疏财,爱交朋友,银钱瞧得极轻,朋友瞧得极重。为了交朋友,十万八万银子花出去,不皱半点眉头。这封信要是给官府见到了,郎老先生你当然知道后患无穷。众兄弟拿到这信,都说大家拼着脑袋不要,也要结交郎老先生这个朋友,决定把这信毁了,大家以后只字不提苍狼山庄结交要犯杜静芳、窝藏钦犯雷泰兴之事,再担个天大的干系,不向上官禀报。”郎天扬哼了一声道:“那是多多承情。”

史可敬不着边际的说了一些闲话,终于显得万分委屈,说道:“只是众兄弟这趟出京,路上花用开销,负了一身债,想请郎老先生念在武林一派,伸手帮大家一个忙,我们感激不尽。”

郎天扬眉头一皱,哼了一声。

史可敬道:“这些债务数目其实也不大,几十个人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万两银子。郎老先生家财百万,金银满屋,良田千顷,骡马成群,乃是河西首富,这点点小数目,也不在你老心上。常言道得好:‘消财挡灾’,有道是‘小财不出,大财不来’。”

郎天扬为公差到苍狼山庄拿人,全不将自己瞧在眼里,本已恼怒异常,又觉江湖同道急难来奔,自己未加庇护,心感惭愧,实在对不起朋友,而爱子为此送命,又何尝不是因这些公差而起?这两天本在盘算如何相救雷泰兴,去找公差的晦气,只是妻离子亡,心神大乱,一时拿不定主意,偏生这些公差又来滋扰,居然开口勒索,当真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冷冷的道:“在下虽然薄有家产,生平却只用来结交讲义气、有骨头的好男子。”他不但一口拒绝,还把对方一干人全都骂了。

郭笑晨笑道:“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