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意思,我们是没义气、软骨头的小人,那不错。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点郎老先生也总明白。要我们起这么一座大的庄子,那是甘拜下风,没这个本事,不过要是将它毁掉嘛……”话未说完,一少女闯进厅来,厉声道:“姑奶奶倒要看你怎样把苍狼山庄毁了。”正是郎琪。
郎天扬向女儿使个眼色,走到厅外,郎琪跟了出来。郎天扬低声道:“去跟超强、超刚说,万万不能放这两个鹰爪子出庄。”郎琪喜道:“好极了,我在外边越听越有气。”
郎天扬回到厅上。史可敬道:“郎老先生既不赏脸,我们就此告辞。”说着把杜静芳那信随手撕了。
郎天扬一愣,这一着倒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史可敬道:“这是那封信的副本,把它撕了,免得给人瞧见不便。信的真本在八臂无常陆统领身上。”这句话是向郎天扬示意:就是把我们两人杀了,也已毁不了铁证如山。
郎天扬怒目瞪视,心道:“你要老夫出钱买命,可把我瞧得忒也小了。”便在此时,王怡丹在门外一飞刀向郭笑晨掷了过去。郎天扬没看清来人是谁,虽然痛恨郭笑晨,可也不能让他就此丧命,不及细想,救人要紧,手中铁胆抛出,向飞刀砸去,铛的一声,飞刀与铁胆同时落地。
王怡丹见郎天扬出手救她仇人,骂道:“好哇,你们果是一伙!你这老贼害我丈夫,连我也一起杀了吧。”一拐一拐的走进厅来,举起鸳鸯双刀向郎天扬当头直砍。
郎天扬手中没兵刃,举起椅子一架,说道:“把话说清楚,且慢动手。”王怡丹存心拼命,哪去听他分辩,双刀全是进手招数。郎天扬心知合胜帮误以为自己出卖雷泰兴,只有设法解释,决不愿再出手伤人,是以一味倒退,并不还手。王怡丹长刀短刀,刀刀向他要害攻去,眼见他已退到墙边,无可再退,忽听背后金刃劈风之声,知道有人偷袭,忙伏身闪避,呼的一声,一柄单刀掠过脑后,挟着疾风直劈过去。王怡丹左手长刀横截敌人中路,待对方退出一步,这才转身,只见郎琪横刀而立,满脸怒容。
郎琪戟指怒道:“你这女人这等不识好歹!我好心救你,你干嘛砍我爸爸?”王怡丹道:“你苍狼山庄假仁假义,害我丈夫。你走开些,我不来难为你。”回身向郎天扬又是一刀。郎天扬举椅子一挡,王怡丹把刀收回,以免砍在椅上,随手“抽撤连环”,三招急下。郎天扬左躲右闪,连叫:“住手,住手!”郎琪大怒,挡在郎天扬面前,挺刀和王怡丹狠斗起来。
说到武艺与阅历,王怡丹均远在郎琪之上,只是她肩头和腿上都受了伤,兼之气恼忧急,正是武家大忌,两人对拆七八招后,王怡丹渐处下风。郎天扬连叫:“住手!”却哪里劝得住?史可敬和郭笑晨在一旁指指点点,袖手观斗。
郎天扬见女儿不听话,焦躁起来,举起椅子正要把狠命厮拼的两人隔开,忽听背后一声哇哇怪叫,一团黑影直扑进来。
那人矮着身躯,手舞一根短柄狼牙棒,棒端尖牙精光闪闪,直上直下向郎琪打去,势如疯虎,猛不可当。郎琪吓了一跳,单刀一招“神龙抖甲”,反砍来人肩背。那人硬接硬架,铛的一声,火光交迸,剧震之下,郎琪手背发麻,单刀险些脱手,接连纵出两步,烛光下但见那人是个身材矮胖、模样丑怪的麻子。这麻子并不追击,反身去看王怡丹。
王怡丹乍见亲人,说不出的又是高兴又是伤心,只叫得一声:“腾哥!”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了下来。顾腾问道:“雷哥呢?”
王怡丹指着郎天扬、史可敬、郭笑晨三人叫道:“雷哥被他们害了,腾哥你帮我报仇。”
顾腾一听得雷泰兴被人害了,也不知是如何害法,大叫:“雷哥,我给你报仇!”手挥狼牙棒,着地向郎天扬下盘卷去。郎天扬纵身跳上桌子,喝道:“且慢动手!”顾腾悲愤填膺,不由分说,挥棒又向他腿上打去。郎天扬双臂一振,蹿起数尺,斜身落地。顾腾一棒打在檀木桌边,棒上尖刺深入桌中,急切间拔不出来。
这时何超强和陈超刚得讯,赶进厅来。陈超刚把郎天扬的金背大刀递给师父。郎琪见王怡丹和这麻子到本庄来无理取闹,招招向父亲狠打,哪里还按捺得住?叫道:“何师兄、陈师兄,协力上啊!什么地方钻出来这些蛮横东西,到苍狼山庄来撒野。”二人不知顾腾的来由,进厅时见他挥棒向师父狠打,自是敌人无疑,当下三个人三柄刀齐向顾腾攻去。顾腾挥棒抵住,大叫:“会会你快来护住怡姐,你再不来,我可要骂你祖宗啦!”
原来顾腾和沈会会得知雷泰兴夫妇遭危,首先赴难,日夜不停的赶来苍狼山庄,到达时天已全黑。依沈会会说,要备了名帖,以晚辈之礼向郎天扬拜见,顾腾话也不说,纵身就跃进庄去。沈会会怕他闯祸,只得跟进,他慢了一步,顾腾已和郎天扬、郎琪、何超强、陈超刚四人交上了手。
沈会会听得顾腾呼喝,忙奔进厅去,抢到王怡丹身边。这时王怡丹喘过了气,手抡双刀又向郎天扬杀去,忽见沈会会进来,心中一喜,知他足智多谋,此人一到,自己这边决不会吃亏,指着郭笑晨与史可敬两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