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要进皇宫,自然没有人敢阻拦,原本吵吵闹闹的大殿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谁带的头反正高呼“天仙大人”然后都跪下来。这对于钱洋来说,是一件好事情,他的耳朵都快被吵聋了。
“讨论的那么激烈,是在说什么呢?”陆秋径直走到钱洋身边。
钱洋抬起头来,站起身。
只见钱洋作揖:“陆仙人请坐。”
“那是你的龙椅。”陆秋对这金闪闪的椅子并不感冒,他是过来看看那洪前国相的,并且顾夏萤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洪国相可在何处?”
下面大臣似乎想说什么,但碍于仙人的压迫愣是不敢动一下。陆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又看了看钱洋:“我有那么可怕?”
“有一点。”钱洋也不敢抬头,要知道当时参加会战的将士可把陆仙人一顿形容,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什么一拳头打爆天空,什么一脚踹破大地,这确实不敢惹陆秋陆大人生气了。
“你们有啥说啥,我都允许。”陆秋叫沈公公拿了把舒服点的椅子,“钱洋啊,你这龙椅我看得都不舒服,坐起来肯定也不舒服。”
钱洋怎么敢说不?只能附和着,怎知就这不舒服的椅子,江湖里可都盯着流口水呢。早些年对凉作战不利,江湖动荡出了不少土皇帝,自己虽然有想法但没那个实力只能让他们兴风作浪,典型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后来在仙人的帮助下打过了那胡人,这江湖就又自我标榜护国,这一般叛徒都没有这样的灵活性了。
“那那那那!那贼人竟然想着要投降!”有个老臣憋不住了,哭丧着脸说。
“是啊是啊,皇帝陛下竟然还想要保他!”又一个大臣哭诉着。
接下来又是一个,一个…没完没了了。陆秋觉得有些聒噪,不就是要求钱洋严厉惩戒这位前国相吗?何必重复千百遍?
“安静。”陆秋挥挥手露出来不耐烦的神情。众人瞧见刹那间恐慌了起来,以为惹了仙人生气,“你们这么怕我做什么?我都答应钱洋,你们凡人的事情我绝对不插手,就算插手我也不会用仙人的东西。”
…
“你老了。”陆秋看着有些佝偻起来的钱洋说道。
“老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钱洋退了朝带领陆秋在皇宫里漫步,“洪厚杰这件事情的确是朕…是我考虑不周。”
“你是个皇帝,就用朕来自称吧,否则我听了也不习惯。”陆秋随手折了朵腊梅。
“今年冬天不冷,梅花开得早了许多。”钱洋穿着厚重的龙袍,走起路来有些许的不便,“洪厚杰原本是天辰十年全国上下最强的读书人,不论是童试、乡试还是最后的殿试,他都名列前茅,当年的状元也是他。”
钱洋让太监宫女打理了一片亭子,然后邀请陆秋进去一块儿喝茶。
“朕当初相当欣赏他,他也没有辜负朕。不到十年就把朕的朝廷治理的有模有样,并且在当初战争失利的时候也是他力挽狂澜要求抵抗。”
“顾夏萤说他的妻子是凉国人,所以要保他。”陆秋喝了一口茶,皇家的茶果然非同一般。
“顾小姐的说法一半一半吧,”钱洋挥挥手让人都出去,然后轻声告诉陆秋:“顾夏萤小姐是洪家养大的。”
陆秋没有傻眼,他早就料到了。顾家赵氏自顾将军死后无权无势,儿女按本分就会被送出去给其他族人养。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给到洪家。
“洪厚杰和老顾将军是旧相识,当他出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去帮了,本来顾夏萤她姐弟俩是都要去洪家的,但是顾夏然是男孩被留在了顾家。”
“钱洋我问你,你说生养生养,生大于养,还是养大于生?”陆秋摩挲着精致的茶盏问道。
“这个朕愚笨,回答不上来。”钱洋尴尬的笑了笑,“对于顾小姐来说,估计都很重要吧。朕也是惜才,但这次恐怕真的保不下来。”
“我也不会要求你什么,他现在在何处?我打算去见见这位国相。”
“在地牢。”钱洋不敢抬头。
“怕什么,我都说了我没啥要求。”陆秋哈哈一笑,“这洪厚杰喜欢什么,给他带点去。”
“酒。”
“够狂。”陆秋让钱洋去准备几坛酒,“如果我不来的话他什么时候送刑。”
“今日。”
顾夏萤猜的没错,她自己不肯来就是怕看到养父离去吧。陆秋也没告诉她今天自己直接过来了,与民意相违背,这是天大的坏事。陆秋本以为顾夏萤不能理解,结果她同意了,因为陆秋说修仙者实际上不属于这个地方,若是干涉了,怕不是要遭天打雷劈。
这叫天道意志,陆秋解释道。
…
顾夏萤起来枕边人已经不在了,不过好在秋哥儿留了条简短的讯息,说是自己去办件事。顾夏萤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看着南织在地上伸着懒腰,她坐了起来望向窗外发呆。
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