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计划莱走进公司大楼，径直走到前台，拿到手机。打开看，有两个陌生号码来电，无客户信息，无老板来电。无绵小年的信息和来电。本就不应该期待能看到她的电话和信息，这段时间他已经发觉了，绵小年在工作时间几乎不打私人电话。

办公室里，管学勤和雷小乐已经到了，计划莱进来时，两人正在聊。

“别在背后说我坏话。”

“天地良心，学勤说要向莱哥取经，请假你怎么交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雷小乐。

“拍马腿上了吧，她漂亮？公司随便找个女孩儿都比她漂亮。”计划莱可不想让她成为别人谈论的话题，“你小子怎么回事儿，惦记别人女朋友。手别伸那么长。”

管学勤不好意思地摆手否认。雷小乐还在说：“因为莱哥女朋友是他的天菜，他喜欢那一款。”

“瞧你说的话，什么叫那一款，你挑手机呢？”计划莱轻拍雷小乐的肩膀，表示不满，又对管学勤：“那我以后岂不是要防着你？”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认识嫂子。”管学勤说完头上挨了计划莱一记脑瓜锛儿 。

“快把合同拿过来，赶紧敲定了回去休息。”

这份合同对计划莱和公司都很重要，对他个人来说，合同敲定，今年算是带领市场部超额完成任务；对公司来说，算是开拓了一个新的市场，对明年乃至后年的营收会有持续性正向影响。是以为了这份合同，他和部门同事持续跟进一个月，现在是签订之前的最终确认。

下午五点多，所有合同细节都已敲定。计划莱等到五点半给绵小年发信息。

“我现在去单位等你，停车场见。”

结果，计划莱到医院才看到回复信息。

“刚结束。”

两人在幽静的餐厅角落面对面坐着。计划莱看着绵小年，表情如深井能面，“我今天还没看见过你笑。”

“有什么好笑的事，说来听听？”绵小年。

“有啊，我们公司同事，说你是他的天菜。要认识你。”计划莱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有人喜欢我，你觉得好笑？”绵小年脑袋里浮现出那两个喝高了的年轻男孩儿，不过是醉眼看花。

“不啊，有人喜欢你我很高兴。至少证明我眼光不错。同时，我还觉得幸运，因为我比他先遇见你。”计划莱。

“那好笑的点在哪儿？”都说中国话，沟通起来怎么这么难，绵小年心里叹口气。

“好笑的点在于，你喜欢我却又不敢承认。表现还那么不诚实。你去公司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计划莱略有得色。

绵小年听完半张着嘴，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现在连他神态自若的样子，都让她生气。喜欢也要尊严，他懂不懂？为什么要说穿她做的傻事。而她至今也未听闻他说过喜欢她。

他的表现就像是打了胜仗，还要在败军面前耀武扬威，告诉别人，你失败了！你失败了！你是个傻瓜！

绵小年调整情绪，轻轻摆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我之所以来，也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他一副愿听其详的表情，等待绵小年说下去。

“我要先向你道歉，是我太草率了，同意和你玩什么恋爱游戏。我也试着去体会，去感觉。”

绵小年眉头紧锁，像是回忆又像是在组织语言，“挫败感，我感觉到更多的是挫败感。你在我面前总是避重就轻。我们差别太大。尤其是对感情的认知。你风趣、幽默，讨人喜欢，可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假面。我感觉自己根本不认识你，你和别人谈笑风生，打情骂俏。在别人尝试过几百遍的东西，又施展在我身上。我不讨厌你，但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我能开心，轻松，笑得出来。但现在我做不到。”

“我觉得好累。我们还是退回到普通朋友状态吧。”沉默了片刻，绵小年像想下定决心似的说。

任他再淡定，眼睛里还是透露出难过。

可是他不想被她的情绪牵着走，那只会走到她期望的状态和结果。那不是他想要的，他相信，也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我不在饿的时候做任何决定。饿让我难受，甚至失去判断事情最基本的理智。我要先吃饭。吃了饭我们继续聊。多久我都陪你。”计划莱提议，然后叫来服务员。

绵小年也不再说话，刚才那些话，就像把球扔在了棉花堆里，冲击力完全被吸纳，掉在地上，被他轻轻打发掉。

吃饭的过程中，他挑不相关的话题断断续续地引她说话。绵小年心不在焉地回应。服务员终于把盘子撤掉，端上来两倍咖啡。

“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他轻声征询绵小年的同意。

“在解除协议之前，我不能轻易拒绝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是吗？”

“你记性不错。”他不吝夸赞，温柔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你不说我都猜不到你是那么想的。幸好，你说出来了。有些东西，我会尝试去改，有些东西我改变不了。你觉得谈过很多次恋爱的人，就不能再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