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楚璋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再次弯了下去“你快去找宋少卿,告诉他质明大师找到了,还有,让他关心下一近年来失踪的女子的家人,别让人捷足先登,如果找到纵火的人,一定要保护好他,别让人灭口了。”
“好。”楚令虽不明意味,但看楚璋着急的模样,应下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朝大理寺去了。
楚璋蹲在地上起不来,明明只有一眼,但那副景象却在楚璋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平常也没有这么好的记忆啊。
说起来,纵火者是不是受害者还不确定,但门口的那个受害者不能让他跑了。
楚璋奔出了普济寺,但门口的程老实早已没有踪影。
“那么大的火势,肯定是避乱去了。”月牙儿扶着楚璋往马车走。
“不,他对普济寺的怨气那么重,如今普济寺遭受祝融之祸,他应该好好欣赏这解气的一幕,就算拍手称快都不为过,怎么会不见了。难道,火是他放的。”如果是他为什么等了两年才动手。
“应该不是,冒烟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了。”
那他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就算纵火与他无关,他也是受害者,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想到这里楚璋迈上马车的脚收了回来“你们先回赏心別苑,稍晚一点,我自己会回去。”
“姑娘要去哪儿,月牙儿陪你。”
“不用了,你也跟着回去吧。”
土生土长的人最好找了,又干了那么出格的事,稍稍一打听,楚璋就找到了程老实的住所。
简单的两间小屋用一圈竹篱围了起来,如果他媳妇没丢,两个人男耕女织,日子也挺滋润。
楚璋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大声喊道“有人吗?”
喊了几声没人应门,楚璋就自己推开篱笆进去了。
因为屋主无心收拾,院子里孤零零的靠在墙角的锄头上已经长出了青苔,房檐下也结了蛛网,院子里的木桌上,有两只粗碗和半个馒头。
楚璋用手指戳了一下剩的半个馒头,还是软的,看来程老实应该刚离开没多久,否则这馒头就不止是凉而是硬。
房门没有上锁,楚璋堂而皇之的就进去了。
屋子里简陋的陈设一览无余,值得在意的是西边的柜子里露出一截儿布头。楚璋轻轻走了过去,柜头上蒙着一层灰,那截布头上却没有。
楚璋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难道里面有人?是把他揪出来,还是当做没看见,赶紧走人?
安全起见,楚璋选了后者。
可是不对啊,那布头的花色应该是女人用的。
楚璋仗着胆子,握住了环锁,屏气凝神,利落地拉开了衣柜。
里面没人。那截儿布头是块方巾,女人绑在头上的头巾。
楚璋打量柜子里衣服的分布情况,发现程老实和他媳妇的衣服是上下分开放的,就算程老实开柜子拿衣服,也不应该牵带到上层的衣物。
也许程老实拿走的就是女人的衣物,他找到他媳妇了?那为什么不带回来?
如果真的多了一个人,那么这屋子里的变化一定不止这点。想及此处,楚璋奔向了厨房。
在厨房里,楚璋只找到了一只碗,再加上院子里的那两只碗,这个家里一共只有三只碗,难道程老实和他媳妇一起生活的时候只吃一个菜,连碗汤都没吗?好歹能娶上媳妇,至于吗?
肯定不至于。
灶台旁边还有一个不那么清晰的圆环,应该是放过坛子之类的东西。
楚璋在厨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对的上的器物。摔碎了?那碎片在哪儿?也许这件东西和那些碗都拿出去了,和那些衣服一起。
楚璋将东西都归位后,回到了院门口,靠着篱笆坐了下去。
一直等到太阳下山,地里的人都回家吃饭了,程老实才提着陶罐慢悠悠的出现了。
楚璋赶紧闭上了眼睛,等到程老实主动搭话,楚璋才装作刚刚被叫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睛。
“你是哪家的丫头?这么晚了不回家,怎么睡在我家门口。”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赖在你家门口的,今天我去普济寺进香,不想普济遭遇大火,慌乱中我与家丁走散了,加上平时又不常到街上来,不认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儿。”楚璋说着眼里绪起了泪珠“我走的太累了,就想坐下歇会儿,结果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大叔,你能给口吃的吗?我好饿。”
“我这还有半个馒头,已经凉了,丫头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垫垫。”程老实从陶罐里掏出了仅有的半个白面馒头,把咬过的地方用手撕了,再把剩下的递了过去。
“不嫌弃,不嫌弃。”楚璋接过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是真的很饿,为了等程老实,哪儿都不敢去。吃的急了,有些噎脖子。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碗水。”程老实匆匆忙忙的从厨房端了碗水出来“丫头,你是哪家的,你说个地,我好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