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有空闲,来府上喝杯喜酒?”
“不巧啊,在下堂侄女谢僧珍明日也要成亲。在这里先恭祝温玉兄瓜瓞绵绵、永偕白首。”
“啊……这样啊,真不巧。”陈谦不无遗憾地道。
“等过几日,在下一定登门拜访广陵公和温玉兄。”
“好说,好说,我在府上恭候安石兄大驾,您.......这是欲往何处啊?”满脸仰慕地望着谢安道。
谢安遥指东南方向道:“此去三里之外的雀湖,在下和友人王羲之、孙绰、许恂、支遁等人相约在那里有个诗会,不如温玉兄与我一起联袂而往,他们一定会欣喜不已,何如?”
哎呀喂,王羲之……大书法家,孙绰,大文学家,剩下也都是江左文宗,大名士,我倒是想结识,但……还是算了吧,我这水平,陈谦心说。
忙推辞道:“今日太唐突,就不过去了,改天提前约定,再去叨扰,还望见谅,嘿嘿。”
正说话间,陈谦不经意发现桥下有几个白衣人匆匆走过,其中一人颇有些面善,身材健硕,面目英俊,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禁有些发呆。
“温玉兄,温玉兄?”
“哦哦……安石兄。”
“您这是看见熟人了吗?”
“咳咳,好像是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在下就不打扰温玉兄了,就此告辞,祝温玉兄和郡主永结鸾俦,琴瑟百年。”
“多谢安石兄。”
二人在清溪大桥上拱手而别。
刚刚直起身子,陈谦忽又看到人群中有十几个白衣人低头匆匆走过,一个方向,不由得心中更加诧异。
“陈安,陈安……”
正在桥下地摊上坐着吃藕粉桂花糖糕的陈安听到陈谦呼唤,忙起身来到桥上。
“什么事儿?公子。”
“你看,这几个白衣人,我怎么感到这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陈安顺着陈谦手指的方向,白衣人已经消失在人潮中了。
“那就再看一会儿吧,说不定还能看见。”说罢,陈谦从陈安手里拿过来一个糕填到嘴里,两人继续看着光景,秦淮河上画舫中传出丝竹之音,伴上女子吴语软糯之声,令人驷马仰秣,飘飘欲仙。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陈谦果然又看见了一伙儿白衣人,同样也是行色匆匆,且大多是低着头,他忙指给陈安看,“这些人好奇怪啊,走路姿势不像是晋人样子,体型也不像,又高又壮。”
陈安凝神看去,自言自语地道:“好像是羌人唉。”
陈谦猛然想起刚才面善之人,一拍桥的石栏惊讶道:“是姚苌!”
“不可能吧?公子,您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一定是他,那日我离他近,看的仔细,而且还一起喝过酒的。”
“公子,他们怎么会来建康呢?”
“说不定来见识一下帝都风采,哈哈,他们也是大晋子民了,”陈谦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们又不像是来逛街的样子,看起来面色颇为凝重。”
继续看下去,陆陆续续有十几批身着白衣的人沿着秦淮河向北而去,陈谦算了算,这些人大约得有二三百人了。
看看临近中午时分,天气炎热,陈谦带着陈安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满腹狐疑,这么多羌人来建康干吗?难道……不可能,不可能,陈谦不愿往坏处想,况且以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他该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