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公子了。”陈安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扒着米饭,顿了顿又道:“蔡侍中给咱选的亲兵水平素质还真不错,我看了,个个身强力壮且身手不凡。”
“嗯,他是父亲的老友,应该会给予照顾的。”
“可不,那日若不是老广陵公舍命搏杀羌军,他们也就……”
说到这儿,陈安觉得不该提及伤心事,就住了嘴。
“吃完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外面下不下雨了?”陈谦岔开话题道。
“别去了,公子,外面路面泥泞不堪,雨到时下小了。”
“没事儿,还是去看看吧,一进了这军营,我不亲自看看,睡觉都不踏实。”陈谦自打从军以来,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这也是老郭神仙的《青囊中书》里反复强调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饭罢,陈谦穿着便装,在谢石、陈安的陪同下,冒着毛毛细雨,踏着泥泞的路面在军营里溜达了起来。
“斥候都撒出去了吗?”陈谦边走边问。
“嗯,撒出去了,有十三队,每队六个人。”谢石回答道。
“每个时辰都回来吗?”
“是,留五人,回来一人,如此轮番不断。”
“好,石奴,做的不错。”陈谦夸道,然后转身对另一边的陈安道:“你得向石奴好好学习。”
陈安白皙的胖脸上堆起了笑容道:“我就一跟班打杂的,不是个带兵打仗的料,嘿嘿。”
陈谦想起了拿破仑的一句名言,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每个法国士兵的背包里都装着一只元帅的权杖。”
跟在后面的谢石和陈安互相看了一眼,颇觉讳莫高深,难以理解。
翌日晨,陈谦卯时准时起床,吃罢早饭,穿戴整齐,骑上紫骅骝,带着十几名亲兵向历阳城奔驰而去。
来到府衙,见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就在大院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取过弓箭射向百步之外的箭靶,三箭,箭箭中靶心。
只听后面有人拍手喝彩道:“陈安东,神箭啊,哈哈哈。”
转身一看,是荀羡到了。
三十岁的荀羡,是司马昱的妹夫,论辈分当今皇帝司马聃得叫他一声姑爷爷,因为他娶的是开国皇帝司马睿的遗腹女寻阳公主。
陈谦放下弓,拱手道:“令则大人安好。”
荀羡忙回礼道:“安东将军好。”因为陈谦官阶已经超越他这个徐州刺史了,只是他身份显赫而已。
“令则大人,我先锋营的粮草您得给我备齐啊,如北上寿春,路上就得三天三夜。”
“安东将军请放心,您回去后就能见到粮草已经运到先锋营了。”
“如此,多谢令则大人。”
“先锋营的粮草谁敢怠慢啊,哈哈哈,”荀羡看向大院中的箭靶接着又道:“安东将军真是神箭,可以称之为小养由基了。”
“过奖过奖,哪有他的水准。”
一边闲聊,二人一边向大堂走去。
此时,诸将也陆续从大门外走进来,纷纷向荀羡、陈谦躬身施礼。
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诸将大多是殷浩旧部,再见陈谦已是他们上级领导。
不大一会儿,听到屏风后面有急促地脚步声响起,众人忙屏气凝神挺身站好,知道这是谢尚来了。
谢尚从后面转出,后面跟着两名彪悍的亲兵,一人手里拿着旄节,一人手里拿着尚方斩马剑。他疾步来到大堂中间座位上站定,
众将一起躬身施礼道:“参见前将军!”
“嗯……”谢尚肃穆地扫视了大堂上诸将,然后坐了下来。
“荀徐州、陈安东二位请坐。”
荀羡和陈谦分上下首坐在谢尚身边。
“咳咳!”谢尚清了清嗓子道:“安东将军也到了,如此大军已集结完毕,奉陛下诏,收复淮南,渡淮剿灭姚襄,并经略青、兖二州,此次战略意义重大,诸将如有违抗军令,懈怠不前者,本将军绝不宽容!”
使持节,战时可以斩杀两千石以下官员,但这尚方斩马剑又提高了这一规格,视情况而定。
众人肃立当场,鸦雀无声。
“当然,如有立功者,本将军也会奏明陛下,不吝封赏,一句话,剿灭姚襄,挽回建康之耻,是我们做臣子的分内之责,还望诸将率同三军用命,同仇敌忾,直捣谯郡!”
“末将等,谨遵前将军号令,誓杀羌贼!”众人一起躬身答道。
谢尚手抚修剪得整整齐齐短髯,满意地点了点头。
“荀徐州,你那边粮草、攻城器械,辎重都备齐了吗?”
“禀前将军,末将以命人今晨运往先锋营。”
“好!”谢尚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案。
“陈安东,你那边还有什么需要?”
“禀前将军,末将想能否从令则大人那里暂借一千工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极耗时间。”陈谦躬身道。
“嗯,对,先锋营不能耽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