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直,面无表情,还是一动不动。
大胡子校尉感觉没面子,勃然大怒,在圆桌转圈挨个地拍起来,但每个人皆是如此,一动不动。
当转到这个桌时,巴掌从侧面拍向了病恹恹的矮胖子头顶,手还未挨上,只听“扑通”一声。
大胡子校尉跪倒在矮胖子跟前,原来矮胖子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你……”大胡子校尉一跃而起,拔出手中的腰刀。
苻生摆手制止了大胡子校尉,还是对着青衫年轻人道:“既然是皮货商,我也不难为你们做生意的,你们也不容易,外面的紫骅骝和大砍刀留下,我会给你留下马和一件兵器替换。”
“哈哈,殿下这是要明抢吗?”青衫年轻人苦笑道。
大胡子校尉吼道:“放肆!给尔等马和兵器置换,已经是淮南王殿下宅心仁厚,恩赏有加,还不赶快谢恩?”
青衫年轻人沉吟片刻,撇了撇嘴角道:“行,你们拿走吧……”
大胡子校尉讥讽道:“还算你识时务。”
“皇始元年,陛下颁布新法,明令第三条就是各级官府不得强取豪夺百姓之财物,违者斩。”
角落里一个斯文的声音飘了过来,虽然语调不高,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白衣儒士坐在酒肆大堂角落小桌旁,边饮酒边道。
“呦呵……你活的不耐烦了吧?”大胡子校尉转过几个桌子快步来到白衣儒士面前喝道:“豫州,是淮南王地盘,他的话就是历法!”
“淮南王身为皇三子,更应该遵从陛下新政,以身作则,才能使我大秦国祚久远,国运鸿昌。陛下君临关中,励精图治,——”
“哼,我看你是有意诽谤我大秦朝政,来人,抓起来。”大胡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挥手道。
两名军兵迅速跑了过来。
另一面的青衫年轻人道:“算了算了,马和刀都交给你们,就勿要再牵连他人了。”
“就这样吧,别折腾了,赶路要紧。”苻生下令道。
大胡子校尉恶狠狠地瞪了白衣儒士一眼,大力拍了他身前桌子一下,将桌上的酒盏,酒壶,小菜弹了起来,遂带着军兵转身向酒肆门外走去。
当来到青衫年轻人桌前时,不舍气地怒目瞪着矮胖子,忽然他看到了矮胖子跟前桌上放了一个包裹,有棱有角,似乎是个方方正正的匣子,遂动了贪念,顺手抓起来就走。
突然,青衫年轻人如闪电般从桌对面伸出胳膊,细长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大胡子校尉想要挣开,但觉对方的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矮胖子变戏法似的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腰刀,寒光一闪,大胡子校尉从胳膊肘间齐齐砍断!
大胡子校尉一时愣住了,一道红色的薄雾从二人中间升腾起来,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超出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时间仿佛停滞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胡子校尉才醒过神来,他的胸腔里发出了野兽般的惨叫,撕心裂肺,哭嚎震天。
随之身体扑通一声向后倒下,捂着断臂伤口在地上打着滚,鲜血汩汩流出,溅的酒肆大堂满地都是。
还没迈出大门的苻生,回头一看,一只眼怒目圆睁,狰狞可怖。
他噌地一声拔出腰间长刀,快步跑了过来。
刚要举起刀来,只见矮胖子如鬼魅一般绕到他的身后,跳在桌子上,锋利的腰刀已横在苻生脖颈处。
猝不及防的苻生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双手张开,但一动也不敢动了。
几名氐族士兵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青衫年轻人脸色一变,眉宇间陡然露出凶悍的神色,冷笑道:“还要不要紫骅骝和大砍刀了?”
苻生不敢开口,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了看地上翻滚的大胡子校尉,青衫年轻人吩咐道:“将这些人捆起来。”
两个桌上的年轻汉子将酒肆大堂内几个氐族士兵麻利得捆成了粽子,其中一个年轻汉子狠狠地踢了地上的大胡子校尉两脚,踢的他脸血肉模糊。
“把他们都带出去,陈安,带好包裹,我们走吧。”青衫年轻人风轻云淡地道。
众人架着苻生和氐族士兵随着陈谦向门外走去,刚要迈出门槛,忽又想起什么。
转身对角落里的白衣儒士笑道:“感谢兄台仗义执言,您这是要去往何处,若是顺道,不如一起如何?”
白衣儒士缓缓起身,拱手道:“在下欲往荆州。”
陈谦上下打量白衣儒士,二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瘦削体型,五官端正,一双柳叶眼不大但灿若星辰,剑眉斜插入鬓,眉宇间流露出睿智聪敏,令人顿生好感。
“哦?也是往南去,那正好顺路,兄台留在此处恐有不测,一起走吧。”陈谦拱手还礼道。
“也好,那就恕在下打扰了。”
“请!”
众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