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生仔细看了看陈谦,身材瘦长,有些书生气质,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信,来,咱俩比试比试,随你挑。”
“好,赢了,你就放我走;输了,要杀要砍随你便。”苻生傲然道,自忖自己打遍长安无敌手。
陈谦点了点头。
“比拳脚吧。”苻生道。
“可以。”
二人来到树林旁一处空地上,大家纷纷过来围成一个圈子观战。
足足比陈谦高了一个头的苻生扔掉头盔,来了一个饿虎扑食挥拳向陈谦,他的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着一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地砸出,从上而下,直击陈谦面门。
拳头差不多离着一尺左右,陈谦一俯身躲过,抬脚向苻生双腿扫去,苻生身着几十斤的铠甲意识到要跳,但没跳起来,一个狗啃屎,三百来斤的躯体重重地扑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埃。
众人哄堂大笑,白衣儒士惊愕道:“你们一点都不为将军担忧?”
亲兵笑着随口道:“这位先生,你不知道我家安东将军从来没败过?”
苻生从地上爬起来倒也冷静,淡淡地扫视了周围人一眼道:“很好笑吗?我穿的铠甲太重,继续再来。”
说着,苻生独目紧盯着陈谦慢慢向他逼近,意在凭自己的臂力和体重将陈谦近距离制服。
忽的,苻生右手一个黑虎掏心下勾拳击向陈谦,陈谦不慌不忙左手抓住苻生右手,苻生反应迅速,左手一扣陈谦左手手腕,双手一起用力在陈谦的左半身,如果是平常人,苻生双手就把他拎起来了,不用说人,就是一头牛,他也能拎得起来!
但陈谦左手往回一拉,苻生只感到一股大力令他无法抗拒冲向陈谦,再见陈谦猛一转身,身体前倾,腰一用劲,将苻生偌大的身躯扛在了肩上,伸出右手抓住苻生的小腿,在地上转了两圈,然后甩手将苻生扔出了一丈之外。
“扑通”一声巨响,苻生重重地跌落在了尘埃中。
围观的亲兵侍卫齐声喝彩,白衣儒士脱口赞道:“安东将军神力啊!”
半晌,苻生才爬了起来,陈谦双手叉腰道:“怎么样,服不服?”
“好,好,我服!”苻生气喘吁吁道,但掩饰不住神情中充满了桀骜不驯的气质。
“你走吧,我就是想让你知道知道,晋人也不是软弱可欺的,你将来好自为之吧。”陈谦语气中充满了蔑视。
苻生也不答话,捡起头盔转身踉踉跄跄地顺原路往回走去。
一亲兵给陈谦递过来水壶,陈谦喝了两口,忽然看见了白衣儒士,忙招手道:“兄台,唉,这边坐坐,还未曾请教大名呢。”
白衣儒士走过来,躬身一揖道:“在下临清柏杰,字世海。”
“哦,临清柏氏,山东儒学世家,失敬失敬。”陈谦拱手还礼又道:“柏氏始祖乃上古舜帝时期大贤柏翳,后舜帝又赐姓赢,所以柏、赢双立,为春秋战国之秦国宗室也,不知我说的可否正确?”
“没想到安东将军武功高强且学识渊博,佩服至极。”
“你刚才在酒肆内仗义执言,风骨峭峻,不畏凶徒,浩然正气,才是真君子也。”
柏杰微笑摆手道:“在下也是看不惯,但那苻健初镇关中却确也是广施仁政,推行汉化,重人才抓生产,一片大好形势,只是这苻生在豫州地界搞得就是另一套了,暴戾恣睢,嗜杀成性,掳掠财物,您也看到了,您的马和刀……”
陈谦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哦,哈哈,其实都是身外之物,我当时还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送他算了。”
柏杰忽然想起酒肆砍断校尉胳膊一幕,不由得心中一动,他宝马、兵刃都可以不要,但为了那个包裹却……
这时陈谦转移了话题,他看向远方,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苻健倒是个好皇帝,不像其他胡人……”
“在下不这样认为。”柏杰叹了口气继续道:“唉,这种胡人更可怕。试想,他如此笼络人心,国富民强,将来必定统一北方,甚至南攻大晋,那我晋人岂不是永远在胡人统治之下了?”
“对!”陈谦一拍大腿道:“世海兄所言极是,甚合我意!”
“苻生乃是苻健之子,此人勇猛无敌,战无不胜,将来必是大晋之劲敌,安东将军为何要放走他?”柏杰不解的问。
陈谦淡淡一笑,手捋颌下那根毛道:“他的价值,活着比死了更有利于大晋,你我拭目以待吧,哈哈。”
说罢,陈谦起身道:“世海兄,我们该赶路了,咱们边走边说吧。”
然后击掌大声道:“收拾收拾,走了。”
众人纷纷上马,随着陈谦、柏杰一起向陈县方向策马奔去。
柏杰的儒士风骨和品行见识都看在陈谦眼里,过了陈县地界,再往前走就要分道扬镳,心中不忍分别,起了接纳之意。
“世海兄,敢问你此去荆州是去……”
“不瞒安东将军说,自石虎死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