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兖州地区沦陷(2 / 3)

你亲政时日不长,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就能从中得出经验来的。”褚蒜子手里把玩着一支玉如意,接着道:“为君之道,忠厚仁恕、宽以待民、任贤用能这是大道。”

“哎呀,母亲,朕都知道这些,但范汪之言也太可气了,把王述差点当场气的吐血,而且朕也多次接到密奏,里面说桓云在谯郡这些年,招兵买马,扩充军备,连土匪山贼都收入麾下,军纪散漫,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谢尚的提议是顾全大局,朝廷政局稳定之根本,没有非白即黑,没有你死我活,讲的是利益交换,这一点,前朝司徒王导就做的很好;若非要将桓云定罪,那桓温会不会沿江东下,再次威胁建康?”褚蒜子板起脸来,开始了认真的说教。

“这……朕倒没有想到,那桓温曾经东下过吗?这不是要造反吗?”司马聃抬头看向褚蒜子道。

“你都忘了,永和七年,桓温屡次上表北伐被会稽王一一驳回,一怒之下,率五万大军从江陵出发到了武昌。”

“这个……朕倒是没记得。”

“没记得也是情理之中,那年你才九岁嘛。”

“怪不得范汪如此嚣张跋扈,后面有桓温啊。”司马聃说完思考了一会儿又道:“母后,那寿春应该由谁来镇守,这里要是失守了,那鲜卑大军就直接饮马长江,隔岸相望石头城啦。”

“大臣们是什么意见?”褚蒜子伸出葱白玉手,拿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喉,问道。

“谢尚说让朕定,我又问了问会稽王,他说今天没什么事了,我就宣布退朝,再议。”

“嗯,你做的对,”褚蒜子赞许道:“陛下,凡是决定不了的朝政大事,宁可拖一拖,掌握好了轻重缓急,也不能草率决断,关乎国家无小事。”

“母后,您有没有什么人选?”

“有倒是有一个,但他未必肯复出。”

“哎呀,母后,你快说,我大晋还有能打仗之人吗?有的话,朕亲自去请出来。”司马聃焦急地问。

“广陵公陈谦。”褚蒜子一字一顿地道。

司马聃一拍大腿道:“对啊,母后!朕怎么把他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说着,司马聃望向了宫外,继续道:“当年朕记得清清楚楚,他就在这里奋勇杀敌,羌贼无人敢上前。”

“嗯,陛下,他不但勇猛过人,且通兵法,在淮北屡建奇功,最重要的有一点。”褚蒜子说到这里故意把话题停住了。

“母后,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司马聃激动地站了起来问道。

“是他对你和大晋的忠心。”褚蒜子一脸凝重道。

“嗯,朕记下了。”司马聃点头道。

“陈谦当年在凤寰宫杀敌,自己府里也正在遭受羌贼围攻,他不顾全家生死,单骑进宫,凭一己之力杀退羌军,如果他不来,你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哦,母后,他父亲好像还战死了。”

“嗯,所以啊,陛下,你平时要多动些心思,去研究古代帝王的驭下之术,眼下朝廷大臣分了四派。”

“哦?朕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母后请讲。”

“我们司马家是一派,北方南渡的名门世族是一派,江南土著豪强望族是一派,还有桓温是一派,这四派各有私心,他们身后都有亲朋好友在朝做官,形成羽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有广陵公独树一帜,只效忠于你。”褚蒜子耐心地分析道。

司马聃点头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褚蒜子道:“母后,明天朝会,朕提议广陵公陈谦都督兖州、徐州、豫州三州诸军事,假节,征北将军,您看如何?”

“可行!”褚蒜子点头郑重地道:“但是他还能不能出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朕说了,朕要亲自去请,他还能不出吗?”

“他已经灰心了,四年前被构陷入狱,此等忠义之臣饱受酷刑……”说着,褚蒜子神情暗淡下来。

“朕就独断一回,从家里把他拖出来。”

“噗……”褚蒜子一下子被他逗乐了,“傻儿子,你别亲自去,从前刘备有三顾茅庐,你让谢尚先去,如果不行,再让会稽王和武陵王去,还不行的话,你再出马也不迟。”

“嗯,儿臣记下了,”司马聃说完,又开始犹豫起来,支吾道:“只不过,只不过,会不会让朝中大臣暗中耻笑,有些丢人啊,母后。”

“聃儿!”褚蒜子峨眉蹙起,语气严厉起来,“你从小跟随母后和孙绰学习经史诗词,难道忘了先朝永嘉五年的怀帝,建兴五年的愍帝,他们是受了什么样的辱吗?你还怕请一个忠臣出山丢人?”

看着褚蒜子生气了,司马聃忙站起身来躬身嗫喏道:“儿臣错了,儿臣记得,二位先帝在匈奴汉国受尽刘聪的侮辱。”

褚蒜子杏仁眼盯着司马聃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唉,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怎么措辞吧,别有太多顾虑,”接着话锋一转,又加重了语气道:“你记住,自你亲政那一日起,你就是这大晋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