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一望。
她脱口而出:“你个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拦我?”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的太监正冷冷盯着她。
“奴才自然不敢,只是康佳主儿街上无故伤人,碍了我们侧福晋的眼。”
几人闻声往不远处望去——
此刻,年侧福晋正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在不远的甬道上踱着步子。
她身上的披风是黄地红缠枝莲两色缎,阳光将缎面的颜色衬的鲜亮。
脖颈处与斗篷散开的边缘,涌着细软的白色绒毛。
柳眉仿佛笼着翠雾,薄唇好似点了丹砂。
虽已怀胎几月,却依然叫人一望惊艳。
“妾映月阁钮祜禄.望舒,给年侧福晋请安,侧福晋万福金安...”
望舒率先对着徐步走来的年侧福晋行了扶手礼。
康佳氏则生生咽下了口气,有些不情不愿的问了安:“见过年侧福晋。”
年氏朝着缓缓走着,对着面前的两人开口道:“你们都是爷的人,若真做不到亲如姐妹,也不该出言不逊,况且,康佳氏,你性子急躁,该有所收敛。”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即便是训诫也叫人听着舒服。
望舒并没与年氏有太多的来往。
只在晨昏定省时,远远瞧见过。
康佳氏对年侧福晋的话,并不入心。
挣脱了手腕后,冷笑一瞬:“侧福晋,明明在这里喧闹的人是这个钮祜禄氏,怎的您却只训诫妾...”
年氏:“康佳氏,你意欲出手伤人,这是本侧福晋亲眼所见。”
康佳氏:“侧福晋一向对妾不甚喜欢,从前亦是如此。”
年氏一听,瞬间气血上涌,开口道:“你...是说本侧福晋冤枉你?”
康佳氏眉眼一抬,轻蔑的回道:“妾可没说,但众人都有眼睛,侧福晋,您可千万别动气,否则出了什么事儿,还的落到妾的头上!”
年氏“你...”她身子颤抖着,望着一脸得意的康佳氏有些语塞。
就在此刻。
空气中响起一阵清脆的声响。
啪——
是手掌狠狠扇在脸蛋儿上的动静儿。
等众人都反应了过来。
才看到康佳兆儿的右脸已经渗出五个清晰的红晕。
她即刻捂着自己的右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面前的钮祜禄.望舒。
嘶吼道:“你个贱蹄子,谁给你的胆子打我?”
望舒依旧淡然的笑着,月牙似得眉眼弯弯的,轻快回道:“妾可没这个胆子,妾是替年侧福晋打你不分尊卑,你对年侧福晋出言不逊,导致侧福晋动了胎气的话,是打你一个巴掌都算是便宜的,若是再禀告四爷,几顿板子也是你应得的。”
康佳氏一听四爷两个字,瞬间气焰就消了大半。
她捂着右脸依旧不服气的叫嚷道:“后院儿...是福晋管着,你无故拿四爷压我何意?”
望舒听了,笑的更加灿烂:“哦?福晋是管着后院儿,难道你不分尊卑的忤逆侧福晋,福晋她也会纵着你吗?还是...康佳姐姐想说是福晋指使的你这样肆意妄为?倒不如咱们去面见福晋或是四爷,看看忤逆侧福晋究竟是什么罪责?”
康佳氏紧咬着下唇,可最终还是没敢在辩驳。
她艰难的挪着步子,敷衍的对年侧福晋行了个礼,就想转身离去。
不料一回头,又是望舒。
康佳氏大惊,捂着右脸冷冷说道:“你还要做什么?还不让开!”
望舒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开口:“既然康佳姐姐已经知错,那说话做事也该有始有终,今日若不给年侧福晋赔礼悔过,只怕还不算圆满呢。”
康佳氏沉默了一会儿,快速的绕过了望舒,直奔年侧福晋的方向走去。
康佳氏:“妾...无心犯上,还请年侧福晋原谅,妾...必不再犯!”
康佳氏对着面前的年侧福晋行了大礼。
虽然眼神依旧写满的不忿,但到底还是赔礼问安。
年氏深深吸了口气,一摆手:“你退下吧,今日所说之话,可要谨记。”
康佳氏:“是...妾会谨记。”语毕,她回身怒瞪了望舒一眼,便被她的贴身丫头水清,搀扶着消失在众人面前。
年氏见状,朝望舒的方向摆了摆手:“你来。”
望舒立即提步向前:“侧福晋可有吩咐?”
年氏恢复了笑意开口道:“本侧福晋知道你,你不忌讳,主动为四爷侍疾,是个好姑娘。”
望舒早早听闻年侧福晋是个好性子,却没想如此和善。
望舒:“都是妾该做的,多谢侧福晋夸赞。”
正说着话,望舒只觉着裙角被什么东西磨蹭着,低头一望,不觉惊讶。
是一只全身雪白的大猫,她的毛发蓬松,正绕在自己身边直打圈儿。
望舒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