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爷,妾身子很舒坦,很舒坦,就是...这寝屋有点热,有点热!”
胤禛上下打量她一阵儿,见她的确是热的够呛。
瞧,此刻正用揉的已经出了褶皱的丝帕,大力呼扇着泛着红晕的脸颊...
他嗤笑出声。
“你如今有了身子,还能时时想得那事儿,也是不易。”
胤禛一边说话,一边将拿着的枕头在手里颠了颠。
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哪有...爷胡说,我可没想那事儿!”
望舒好像是一个被看透了心事的孩童,矢口否认的迅速。
“那你说说,我说的是何事儿?”
“爷戏弄妾,妾不回答了。”
望舒气的就要撇过身子,却被胤禛揽着腰身一下子带回。
“还不知你气性如此大,来,坐这。”
望舒向来都是给了台阶就下。
说话间,就顺着胤禛的意思,与胤禛坐于床榻上。
远远瞧着,倒像是寻常夫妻一般的说话。
“房中里瓷枕,玉枕,已是常见,这个布面的倒是少见。”
望舒听后,将枕头揽在怀中,笑着回道。
“爷,这是妾特制的,外头的枕面,夏日就用竹片,冬日就用绒缎,就冬暖夏凉,另外这枕芯都是妾精心甄选的陈皮,从前妾说话也没人听,从府中申领不到什么好药材,冬日里府上就属柑橘最常见,便剥了皮,晾晒好,塞进这枕芯里,睡眠也能更踏实些。”
望舒始终笑滋滋的。
即便那些最苦的日子是多么的难挨,却也只是在她只言片语之下,一带而过。
胤禛听后有些出神。
静静望着她侧脸。
鹅蛋脸还带着点软糯糯的婴儿肥。
怪不得她嚼东西时候,两边一动一动的,也是这圆脸的缘故了。
说也奇怪,她脸上有肉,可身上却清瘦。
衣襟兜里也时常带些个自制的小吃食儿。
每次用膳进的不少,闲来时候,嘴也没有空闲的。
谁知道这些个东西都吃到了哪里?
“爷,爷...”
胤禛听了耳边她小猫一样的软糯叫唤,心里就像是被猫爪挠了一般。
刺痒...
故意不回她,也是想听她多唤几声。
“恩。”
“爷,妾其实早就为您也做了一个枕头,只是怕粗陋,一直也不敢送您。”
“给我的?”
“对啊,现下,借了爷和福晋的照拂,也能在府上申领些好的草药了,故而才做了药枕,可是比我这个陈皮枕头要强上许多,也是想爷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