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于座位最末的温宁不时的往望舒那头探去目光。
她咬着下唇,想要发声。
可无奈,这屋子里,压根就没她说话的份。
也是她座位离的太远,即便她说了什么,别人也未必听得到...
而剩下的侍妾全都缩着脑袋,不发声。
心里倒也盼着侧福晋说的都是真的。
盼着钮祜禄氏倒台。
倒也不是全都跟她结了仇,只不过同是侍妾出身。
她却得了宠爱,有了身孕,难免叫人不舒服。
一把韭菜里偏偏有一个冒尖的,可不得拔了去才舒服吗?
“主子爷,这个钮祜禄氏平日里就是牙尖嘴利,颇擅长嘴皮子功夫,我们大家一定是叫她给骗了!主子爷她...”
康佳氏还想再是时候的添上一把火。
不料——
火还没添完,就被上头胤禛冷睨了眼。
都不用他多训斥,康佳兆儿立即止了声,垂了头。
“福晋意欲如何?”胤禛开口道。
那拉氏似是迟疑一会儿,恭顺回道:“爷,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叫侧福晋将所知晓之事情都叙述清楚,故而爷再判断。”
就在福晋那拉氏的话音刚落地。
门外又响起门帘被掀开的声音。
啪嗒——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
侧福晋年氏身披浅色斗篷,缓缓走进了屋内。
“给主子爷问安,给福晋问安——”
她行礼间又轻咳几声,娇喘微微。
身子轻薄的一阵风就能刮倒了似得...
“天寒风大,怎么出来了。”
胤禛眉间紧蹙,也只有对她时语气才有所缓和。
年氏略笑了笑,扶了扶身子行了礼,稍稍停顿下,回道。
“妾身子养的也差不多了,只是还带咳喘之症,连着就快半月都未给福晋请安,实在有些越了规矩,所以,今日便顶着风赶来了。”
福晋见状,立马招呼坐下:“侧福晋快坐,你身子不好,在歇息几日也是无妨的,本福晋又怎会怪你呢。”
年氏顺着座椅坐下。
才理了气,开口道:“多谢福晋体谅,妾身无妨...只是进门时,就听着屋里争吵,不知所谓何事啊?”
屋内一阵缄默——
到是侧福晋李氏冷哼着开口道。
“难为这样的天,年妹妹还顶着冷风出来了...不过,也好,在主子爷,福晋,妾身与年侧福晋和众位妹妹的面前,就彻底揭开钮祜禄氏假孕的谎!”
李氏的话,引得年氏皱了皱眉。
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笑,引得众人不解。
年氏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姐姐说的可不是笑话?钮祜禄妹妹有孕是经过府中府医诊断记档的,绝不会错,还是姐姐如今坐着侧福晋的位置久了,又有了弘时,便不准其他人得宠,不准其他人有孕,故而就要收集些所谓的证据。来污蔑别人啊!”
年氏的声音虽然轻柔,可字字直击人心。
令李氏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不少。
“年妹妹一向只躲在云映居孤芳自赏惯了,何时竟肯为了一个侍妾说话?”
年氏不怒反笑:“妾刚失了孩子...所以见不得别人还想去害别人的孩子而已...”
李氏一听,气的浑身发抖:“你此话何意?妾身何时要害别人孩子?你...你血口喷人!”
就在屋内一片焦灼之际。
胤禛的声音终于怒斥一声:“全都闭嘴!”
倏然间——
屋里众人才又没了声儿。
“控告了半响,证据在哪?”胤禛手肘抵在座位把手上,斜睨着李氏冷冷发问。
而底下的望舒听到胤禛带着凉意的低沉嗓音,心中的惧怕又平添了几分。
李氏渐渐恢复了神态,继续开口回道。
“爷,钮祜禄氏假孕争宠,靠的就是一副改变脉象的方子,只要按照那个方子抓药,即便未曾怀孕,也会变为滑脉。”
胤禛眼神在望舒身上打了个转儿。
而望舒心中慌乱,可面上却依旧淡定。
她接口道:“主子爷,妾身有了身孕,时常感到气虚,所以会自行炖煮些汤食药膳滋补身子,章医师叮嘱过妾不可自行配药,这一点,是妾错了,但说什么改变脉象之说,妾却不甚知晓,毕竟妾学识浅薄。”
望舒见李氏咬死自己药方的事,掂量着,怕是已经掌握了些证据。
若是自己再抵赖推诿,说自己未曾吃过那药,岂不是中了她的套。
所以,也只好先认下。
李氏一听,立即辩驳道:“你自己都能调配假孕之药,学识又怎会浅薄,别装了,今天你便是有一万张嘴,也难把谎话圆了去!来人,把证据拿上来!”
李氏话音刚落地,几个小太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