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上来!”
福晋的好脸色也只对胤禛一人,转头冷着脸,拧着眉,厉声传唤。
“哎,小人在这呢...啊呸,瞧小人这个脑袋,是奴才,奴才在这!给主子爷和福晋问安!”
钮祜禄达安笑嘻嘻着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问了安后,就自顾自的抖搂着帽子上沾落的雪花。
“咳咳...”望舒轻咳一声,想要提醒他在众人面前要注意仪表。
可他没瞧见似得继续拍打着裤脚,还不时地吸着鼻子,小声埋怨着外头的天太冷了。
坐在两侧的各房侍妾全都不时用帕子掩着嘴,似乎对眼前这个举止粗鲁的男子满是鄙夷...
“兄长,你犯了大错你可知啊!赶紧给主子爷和福晋认错!”
望舒在座位上坐的简直是如坐针毡,可她越是着急,下头的钮祜禄达安就越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儿。
“爷,那些银子可是您应允的,全都归我了,啊不...瞧这张嘴,是奴才,是奴才!”
钮祜禄达安的话,听的众人一头雾水。
连边上的望舒也不解其意,可心中却稍稍平静下来。
她抬眼去打量此刻胤禛的反应。
只见。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杯盏,眼光往下边一扫,淡声道。
“答应你的,我自然兑现。”
如此一来一回,望舒才将座位彻底坐稳了。
眼光也不再透出才刚的急躁来...
可福晋那拉氏却有些坐不住了,她转过头,疑惑的对着胤禛开口问道。
“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这钮祜禄达安,不该受罚吗?为何爷还允他什么银子?”
福晋算是问出了在座各位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霎时间——
屋内寂静的可怕。
都在侧耳聆听着,胤禛接下来的回答。
“我还正想问福晋,是如何管束的下人?”
被胤禛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了。
福晋那拉氏虽有不解,却还是恭顺回道:“爷,妾身所犯何事?额...府中有人参与赌博也的确是妾身...管束不严,可到底是钮祜禄达安挑拨府内下人,这才至此,爷...”
胤禛没等福晋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
“他在府中撺掇着赌银子,是我应允的。”
他的音调低沉,且不带有一丝的情感。
听的下面人心头收紧,面色不一。
刘氏惊得恨不得张大了嘴,一想到才刚自己盛气凌人的模样就后怕起来,不禁赶紧低垂了脑袋,不敢在胡乱言语。
而坐在她身侧的邹氏,除了也有些惊愕外并没其他人那么大的反应。
依旧规矩的坐着,目色如常,也不胡乱打量,只用耳朵聆听上头接下来的话。
“爷的意思是,钮祜禄达安之所以在府中赌银子,是为了...”
福晋的眼神闪烁,接下来的话早已经呼之欲出,不言而喻。
底下候着的钮祜禄达安却是一笑。
他见福晋那拉氏逐渐没了声音,便开口接道。
“没错,福晋,就如您所想啊,这主子爷明令禁止赌博,奴才是吃主子爷赏的饭,又怎敢跟主子爷背道而驰,再说了,奴才从前是好赌,可自打被主子爷收进了府,那日日受爷这正气凌然的气质熏陶,奴才早就改过自新了!”
望舒在上头听着,心里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笑。
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
还真如他自己从前所说,不算是一无是处啊。
“哦?你倒是乖滑!”福晋冷声一句,引得下边达安回道。
“谢福晋夸奖啊...这奴才是个粗人,也不懂说话做事的,只管孝顺主子爷,这不,经过奴才一番操作,就揪出来府邸里那么多烂赌的人!那个...刚才都哪个房的主儿说要找奴才讨银子啊,哪个房的?怎么都不吭声了还!他们在奴才这可都签了借条儿的,一个个的大名可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呢!赖不掉!”
钮祜禄达安玩笑似得话引得下边人冷汗涔涔。
原本才刚还气势汹汹替底下人讨银子的各房主儿,一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
.蔫了!!!
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这前后不一的嘴脸,也实在是令人咋舌。
“妾记着,刘姐姐才刚还要替手底下的人讨要五十两银子,怎么如今人给找来了,刘姐姐却没音儿了?”
刘氏听到望舒的声音,吓得脊背一僵。
缓缓抬了头,有些推诿的笑了笑:“钮祜禄妹妹说笑了...这才刚提起这事儿的人不少呢,那个...邹姐姐,康佳妹妹,完颜姐姐都说了,也并非...并非妾一人而已...”
刘氏见状连忙想要将矛头转到别处。
而无辜躺枪的众人无不对她投去愤恨的白眼。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