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儿,章医师他至今未曾娶妻,哪来的娘子啊?”
“他瞧着该早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吧?”
“哎呦,主儿,您说可不是嘛,章医师长的端正,又深受爷的信任,月例银子指定不少呢,这样品貌周正的小相公,怎么还是孤身一人,实在令人费解啊!”
“他医术精湛,且一心满眼都在他的药材上,性子又有些孤傲,这至今未曾娶亲,也不算稀罕。”
“主儿说的也在理儿,章医师的性子的确傲,可毕竟爷跟前儿的,人家也有傲的底气不是。”
望舒笑着瞥了他一眼:“小福子,你消息灵,脑子活泛,我看如今这府上就没你不知道的事!”
小福子嘿嘿一笑:“那也是有主儿给奴才兜着底儿,满府谁不知奴才是映月阁您的人,顾不得要给主儿几分颜面,奴才也就借光了!”
“你呀——”望舒一边笑,一边将桌上内屋堂新供上来的蜜桔抓了几个塞到了小福子怀里。
“多谢主儿!”
“............”
两人说着话,院子外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敲盆敲锣的声响。
“走水啦!走水啦!”
“.................”
望舒与小福子对视一眼,瞬间收了刚才的喜色。
“主儿,听着是外头...”
“出去看看!”
“哎!”
小福子搀着望舒缓缓走出了房门。
大门口有不时提着水桶或是水盆的奴才,正匆忙跑过。
望舒给了小福子一个眼神。
他立刻会意,窜出了大门口,猛的拉住了个正提着水桶的太监。
“哎!这是哪个院子走水了?这么急!”
被叫住的小太监本来还挺恼,可一见是从映月阁出来的小福子,立马压住了语气回道。
“...哎,是玉芙居!瞧!这火势多大,全府的下人都出来救火了,若是玉芙居出了岔子,这满府的奴才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福公公,先不说了...我先走了!”
“............”
望舒在后边听得清楚,站在院子门口往玉芙居的方向眺望。
火光冲天,滚滚黑烟熏黑了半边天空。
夕阳仿佛也被点燃,橘红的光与房顶的火焰连成一线,掺杂着杂乱的呼喊声,与脚步声,吵得人头疼欲裂。
漫天飞絮更是惹得望舒心烦。
她转身回了院子。
“主儿,全府的人都去救火了,要不奴才也象征性的过去,也算咱们映月阁也出了个人,等以后爷回来了问起来,您脸上也好看?”
小福子所说的也在理。
这样大的事情,必然是不可能听不见的。
若是自己不派人过去,倒是显得自己还记着李氏构陷的仇,小气!
望舒思虑一阵,却摇了摇头。
“不必。”
“主儿,咱不派人过去?”
望舒被小福子搀着在院子里来回渡着步子。
“全府的人都去了,不差咱们映月阁的几个,即便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那是个是非之地,咱们都离远些吧。”
“哎...”
望舒倒不是因为嫉恨才不叫小福子过去。
再说,李氏与她在不睦,毕竟稚子无辜。
若是自己院里的人去了,那火就灭了,她到愿意。
既然去个人,也是个空架子,做给别人看的,那大可不必。
还有。
府中人皆忙着救火。
也是一片纷乱的场面。
若她只守着一个连翘在映月阁,小福子与白芷送去玉芙居救火。
自己自然是不安的。
人都是自私的。
只有自己顾周全了,才能想到旁人。
若是自己顾不周全,就想着旁人,那就是活菩萨,大善人。
可望舒知道,自己不是,她对自己有很明确的认知。
“主儿,太阳快落山了,风大,且玉芙居那边烟火飘过来也是呛人,咱回屋吧!”
小福子劝了一声,望舒又抬眼望了望天,除了不远处飘来的黑烟,还有她最讨厌的柳絮。
春日免不了这个,也是因为这,她连出院子溜达的时辰都少了许多。
虽然对玉芙居的情况颇有些好奇,但也实在与自己无关,这才点了点头被搀着回了屋子。
“主儿,外头是怎么了?敲敲打打的?”
连翘端着刚热的牛乳进了门,将盛着热牛乳的瓷碗推到望舒面前,眼神还在往窗口探看,一脸的疑惑。
“玉芙居走水了。”
望舒用瓷勺搅动着还冒热气的牛乳,淡声答道。
“走水?这怕不是老天开眼吧,她存了坏心,报应来了!”
连翘的话引得望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