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府医...快去!”
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额间就布满的细密的汗珠。
双手覆在凸起的孕肚上,她颤抖的开口说道。
“哎...主儿,你放心,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小福子撒开了步子就跑得没了踪影儿。
而白芷虽然害怕却还是随着连翘一起将望舒放倒在了榻上。
“别慌...你们不能自乱阵脚....去烧热水....”
下身传来阵阵绞痛——
那种钻心的疼痛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她疼的快要不能思考,却还是开口嘱咐自己即将临盆所需要的一切。
“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白芷飞快出了屋子,往小厨房跑去。
望舒唇间没了血色,手指无力的抓着身下的布单。
一股温热的暖流自身子里流了出来。
猩红的颜色吓得连翘忍不住流了泪,她哽咽的抓着望舒的手:“主儿!您...没事的啊....您一定没事的...您一定能平安诞下孩子的,小福子去找府医了...主儿!”
望舒刚才还能疼的呜咽出声,可转眼就有些泄了气。
她觉得身下疼的令她忍不住打颤,一种不明所以的恐惧笼罩全身...
她的产期还有半月有余,怎会忽然就...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望舒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感觉嗓子仿佛被矬子打磨过一般,沙哑且无力。
“去...匣子....最下...红布包...的草药...煮了...我喝...”
连翘将耳朵凑到望舒嘴边,听了她断断续续的呜咽,立马转头去一旁匣子里寻草药。
她顾不得那么多。
一边掉眼泪,一边翻腾着密密麻麻的药包。
那是能止血的药。
也是自家主子的救命药。
望舒身下的热流不止。
她如今连说话都快没了力气,只能草草嘱咐着。
那药不是用于生产止血的。
但眼下她没有别的路了,她不想死。
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死。
什么法子她都要试试,她真的不能死...
身下的羊水混合着暗红的血浸透了她身下的布单。
满屋充斥着骇人的血腥气——
“主儿!这就去煎,这就去煎!我这就给白芷送去!”
“.................”
身上湿漉漉的,仿佛被水浸了一遍。
衣裳紧紧贴着她的肌肤,汗水顺着她额头散落的发梢不住的流淌着。
望舒拼了命的侧过头去探看门口的方向。
模糊间,是小福子的身影。
瞬间——
像是重燃了希望的探看过去,可小福子身后却空无一人。
“府医呢?府医怎么没来?”
连翘一见小福子进门,立马着急的询问道。
“咳!别提了,玉芙居大火,府上两个府医都去了那,我去要人,还被玉芙居的太监给打了回来!”
小福子一脸颓丧。
右侧脸颊还有明显的伤痕。
可见是和玉芙居的太监动了手。
连翘急的直跺脚,她抓着小福子的胳膊,咆哮着追问:“你什么脑子,想法子出府,或是实在没法子...去求福晋,她管着后院...若主儿出了事,她也逃不了干系!”
小福子急的直挠头:“姑奶奶,你当我没试过吗?府上早就封了门,说是玉芙居大火如今人为还是别的不能判断,不让外人进出...福晋她正在玉芙居的院里呢,府医也都在那,说是李氏与弘时生命垂危,离不开人,我也是听下边人传话,连福晋的面都没见上,那几个太监一见是我,都扬手赶人呢,说是已经禀告福晋从府外请了大夫,可什么时候能到,这还是个未知数啊!”
“什么?这是要害死我们主儿!不行,我再去,我再去问清楚,我要问清楚....她们是不是要逼死人!”
连翘哭的红了眼,就要迈出门槛儿,却被小福子一把揽住。
“姑奶奶,回来吧!”
“.........”
“这府上只要爷不在,你就是去上个十回八回,都是无用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那怎么办?等爷回来可什么都晚了,主儿这可不能等人啊!”
“知道,知道...你在这陪着主儿,记住,主儿跟前万万不可离开人,知道吗?”
“恩...小福子,你还有什么法子啊?”
“你先别管了,看好主儿,我再出去一趟!”
“.............”
连翘目送小福子一溜烟的离开,才转身蹲在床榻边上,握着望舒冰凉的手。
“主儿!小福子一定能请来人,放心...您一定要坚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