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还没进府吗?这小阿哥哭个不停...才给喂了些米汤...噢噢噢”
连翘抱着孩童,轻轻摇动,想要哄得他止了哭。
“哇——”
却不太见效,幼小孩童的哭嚎声充斥着整个院子。
“要不给主儿试试吧...多少先让小阿哥吃些...听着嗓子都哭哑了...爷让苏公公找的乳母可得晚点才能到呢...”
白芷也是着急,却见一旁的小福子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主儿不见人,门都从里边上了门栓了...怎么进去?”
“要说这后院风向转的就是快,主儿如今怎么也是有小阿哥的主儿了,即便与爷怄气,那也算是个正经主儿...这不,才刚想去要些羊奶,膳房都推三阻四的...再说主儿才生了孩子,正是该补身子的时候...她们...”
白芷的赌气话惹得小福子立马开口打断:“哎呦...姑奶奶,小声点吧...主儿听了可要伤心...”
“知道了...就是替主儿不平...”
“唉...可不是,后院人的眼睛都精着呢...谁让爷高兴,谁惹了爷恼火,她们都门清,瞒是瞒不住,生了小阿哥,反而要受后院苛待,这可是头一遭啊....”
连翘听了,更觉不是滋味,一边哄着小奶团子,一边插口道:“都说小声点...还说...主儿现在没想通,不愿见人...从她醒了到现在更是滴米未进,这才是最要紧的...小福子,你再去膳房磨磨...要不到什么好的吃食,就塞些银子...才刚送来的清粥小菜哪是才生了孩子的人该吃的...要是有鸡汤就好,给主儿补补身子....”
“得,我再跑一趟,弄不到鸡,弄点别的什么荤腥也行...”
小福子又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忽的。
才迈出门就撞上了个人。
“哎呦!”
“嘶!”
定睛一看,钮祜禄达安这样熟悉的脸忽然出现。
“哎...”小福子才要说什么,他就直接没了影儿。
正厅里,连翘抱着小奶团正在房间里不断的踱着步子。
“噢噢噢...小阿哥不哭,不哭啊....”
“哇——”
婴孩的哭嚎声不绝于耳...
听见脚步声逐渐清晰,屋内的白芷立马往门口望去。
只见,钮祜禄达安提着个食盒,正快步进了院子,朝这边走来。
一进门。
“我妹呢?”
他的脸色不大好,黝黑,耷拉着眼睛。
扯着嗓子朝连翘问了一嘴,眼睛连瞧都没往她怀里瞧一眼他的小外甥。
“达安少爷?您怎么过来了...正好您快劝劝主儿,她躲在房里不见人,这不...小阿哥饿的直哭呢...乳母还得晚点到...”
钮祜禄达安,斜睨了连翘怀里的小东西,留下句:“他额娘为了生他,命都快没了,让这小子饿几顿怎么了?”
就直奔里头的寝屋走去。
“哎...”
“....怎么说话呢?”
“............”
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钮祜禄达安手掌都快把门板敲碎了,里头就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思虑片刻,清了清嗓子,把脸贴近了木门:“丫头,开门!是哥...哥给你带好吃的了,你最爱的荷叶鸡,还有红枣鸡汤,补气血的...”
又是一阵寂静...
他见里头没有响动,索性也不催了。
缓缓背过了身子,靠在木门上,慢慢坐在地面上。
“丫头,哥没用,书读不好,银子赚不到,看着你受欺负也只能干着急...有时候想,当初你要是不去选秀多好...就在家跟前寻个人家,咱阿玛虽只是个芝麻小官,但若寻个门当户对的,怎的咱家人也能说上话不是?唉...阿玛额娘就想你能出人头地,你得脸,咱们钮祜禄家才算是沾光,可哥瞧着...这四爷的后院,不比朝堂好混...我争着抢着要进府当差,除了看你风光,想从你那混点银子花,也...不放心你,你是我钮祜禄达安的亲妹子,从小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见你受了委屈,哥也难过,听话...把门开开,吃点东西,你吃了,哥还能安心点...”
钮祜禄达安,垂着脑袋,手指磨蹭着食盒的把手,有些无所适从。
他一身的臭毛病。
不爱读书,爱赌。
不考功名,爱逛青楼。
不娶亲,爱四处乱逛,反正就是一刻也不着家。
就是这样一个令他阿玛额娘头疼的人,却也是老两口的心头肉。
望舒从小乖巧懂事,额娘说她要学好女红,她便没日没夜的练绣工。
额娘说她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便日日待在闺中。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