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桌子边看着桌上的包子,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乐阳派喜素食,所以送来的都是素包子加一碗稀饭。
简单的吃过之后,她就自己寻着路把碗筷送到了食堂,顺便向其他弟子打听了去兰亭院的路和春深的情况。
那名弟子告诉她,春深已经被放了出来。只是他在地牢里受了很严重的伤,苏玉祁便让烁言为他医治,现在正在东院。
她听后,知道春深如今安好也便可以放下心来。随后,向那名弟子道完谢就按照方才的指引前往兰亭院。
兰亭院是柳青痕和苏玉祁的居住之所,因为苏玉祁喜爱兰花,柳青痕便为她种下了满院的兰花,因此而得名。
等她到了兰亭院,刚好看到柳潇潇从房间里出来。她一身白衣,头上还戴了几朵白色的小花。
“连姐姐……”柳潇潇见到她并不意外,“你的伤好些了吗……”
她昨天便听烁言说连依为采夜阴果受了重伤,自己也一直陪着娘未能去看望她。
“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连依说道,“那日还要多谢你啊。”
“这是我应该的,我总不能看着你与春深落难而置之不理。”柳潇潇欣然一笑,“稷灵师叔,他就这样,你,别介意。”
“我知晓,他也是一时心急。”连依说道。
“嗯……好啦,你快进去吧,娘亲她一直想见你。我还要去看看春深,就先走了。”柳潇潇微微一笑,便离开了兰亭院。
连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底一酸。这一次,对潇潇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收回目光,敲了敲门,“柳夫人,我是连依。”
“进来吧。”里面人的声音传来。
她推门进去,看到苏玉祁正坐在床上做着刺绣。一瞬间,她竟觉得她的模样与沈夫人当时唤她前往时一样。
“夫人。”连依开了口。
“你来了,坐吧。”苏玉祁放下手中的刺绣,温柔地说道。
连依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却不知面对苏玉祁该如何开口,她的心中终究是纠结与对不起的。因为她,苏玉祁才会中毒,柳青痕才会死于非命。
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中年女子,她的脸上依稀可见到泪痕,她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就像一张轻薄的纸,轻轻碰一下就容易碎掉。
“你不必拘谨。”苏玉祁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轻声说道,“我啊,常常在九寒的信里看到他提起你,青痕寿辰的前夜他更是满脸欣喜地跟我们说他与你之间的事,我便好奇,是怎样的女孩能让他这么魂不守舍。如今见到你,也便明白了。”
“九寒,他经常提到我……”连依试探性地说着,她从未听他说起过。
“当然,我们本以为以九寒的性子是不会这么快找一个姑娘的,谁曾想,这次出去历练,倒出乎我们的意料。”苏玉祁慢慢说道。
“想当年他来乐阳的时候还是那么小一点,现在长得这么大了,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苏玉祁说着像是回忆了什么往事,她微微一笑,脸上是欢喜。
“今儿我叫你来一是为了见见你,二来是想问问你,你对九寒是不是真心的?愿不愿意陪他一直走下去。”苏玉祁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眼中不再是怀念,而是少有坚毅。
“自然,我对九寒自是真心的,也愿意陪着他一路走下去。”连依听到这个问题后,二话不说就说了出来。
可以说,面对这个问题她都不需要过脑子,她当然愿意。
苏玉祁听到后,露出了心悦的笑容。
许久,她便听见一句,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