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问了罗景尧：“他现在在哪？”

“可能……在另一个世界了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到教室的了，只是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在上英语课。我打了报告，老师一脸担心地看向我时，我才发觉自己把眼睛哭肿了。

“回位置吧。”英语老师说。

我谢了她，回到了位置上。

英语老师讲完课让我们做题的时候，还特地从讲台上下来，走到我身边，问：“没什么大问题吧？”

“嗯，我没事，谢谢老师关心。”我向她笑笑。

她也点点头，走开了。

我把拿回来的裴念渽的日记本放到了我的日记本的旁边，看着它出神，最后从他的日记本里取下了一张照片，贴到了笔筒上。

我很想他。

也恨自己。

恨自己忘了他，也恨自己对别人动了心。

他可能这辈子都会带着对我的爱入土壤，但我却忘了他的爱，还一边享受着他的爱一边爱着别人。

我的心里过不去。

下节是语文课，所以英语老师走了我就跑着去联系课了，因为我知道江枫是肯定会来关心我怎么回事的。

我何德何能让两个男孩子喜欢我。

“齐允啊，”一个声音叫我，我回过头就看到了孟子帆，“你眼睛怎么了？哭了？”

“和你没关系。”

等等，我记得孟子帆是我的同班同学来着啊——“你也留级了？”

“没办法，第一年高中没考上。”

“……哦。我去联系课了。”

我立马离开了孟子帆身边。

可我拿着语文老师的备课本和水杯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江枫在我的位置上，那眼神应该是在看那张照片。

我把语文老师的东西放在讲台上之后，就立马跑到了自己的位置，把那张照片一下子拿到手里，看着江枫，问：“你在干什么？”

“那个人是？”江枫面无表情地用下巴点了点我拿在手里的照片，眼神里我却是我看不懂的神情，“看你的年纪不像是现在……所以是前男友？”

“……是。”

“他人呢？现在在哪？”

我看着江枫，他有点不太对劲。不像是关心我的前男友，而是像在关心裴念渽——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他出国了。”我尽量平静地告诉江枫。

“他应该死了吧。”江枫看着我手里攥着的照片，说了这一句话。但他的眼神又像是悲怆与祭奠，实在是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一耳光打过去，班里的人都被我吸引了目光。江枫捂着脸笑了起来，“齐允啊，不要为了他而暗自伤神，人人都有命，而这是他的命。”

眼前的江枫完全变成了我陌生的模样，好像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不是他一样，现在我看到的只有一张陌生的脸。

“江枫，别挑战我的底线。”

江枫笑了笑，“他就是你的底线吗？”

我没说话，谈不上是底线，只是逝者如斯，及时不是裴念渽，江枫开任何人的玩笑我也会忍不住想打他——不议论，这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

江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趴到桌子上。

我整理好了心情，坐下了。

同桌看了看我，小声地问：“你们两个是有什么误会吗？”

“是他太过分。”

“江枫应该是关心则乱吧，毕竟班长你是哭着回来的，英语老师都过来关心你，江枫的心里更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

我看着同桌，怎么感觉她有点为江枫说好话的嫌疑呢？

“班长，”同桌看着我重新贴到笔筒上面的照片，“这是你的前男友吗？”

我看着照片上搂着我的肩膀笑的十分开朗的大男孩，微微点了点头。

“你……还喜欢他？”

我看向我的同桌，她的这一番话让我不得不思考一下再回答她。因为曾经的我或许很爱裴念渽，但现在的我却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份爱了，就算有，那应该也是愧疚大于爱的。

所以我觉得我喜欢上别人就是对不起他。

因为他是带着对我的爱走的。

“他可能已经不在了。”我向同桌笑了笑，选择了答非所问。

语文老师已经来了，我收拾了收拾上语文课需要的东西，看了一眼江枫——刚好与他对视上，我立马回过了头。

或许是我的心事太多，荀雨提醒了我三次让我集中注意力别走神，可我还是集中不了精神，总是想着以前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

风吹草动，我正是盛夏跟他在一起的。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再见他一面，哪怕是一眼也好，让现在的我对他有哪怕一点点的记忆。

下课了，正是大课间跑操的时间。因为身体的原因——大概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我申请了见习。但是我没下去，仍窝在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