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著,又志大才疏,经营多年亦无所成,眼见天子及朝廷不日将返回雒阳,以正朝纲。骆相难道就不该未雨绸缪,预先筹划退路么?”刘登轻声说道,不经意间点出了要害,并给了对方一个选项:“依我看,与其违制与陈王谋事,倒不如趁早划清干系,拜于本州刺史麾下。”
继续跟着陈王混,那骆俊始终是陈国的二把手,权势不仅永远别想盖过陈王,反而声名也会被陈王带坏。
若是跟着刘备混,他就可以成为陈国实实在在的主事者。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听到公子朝觐天子以后的消息了。”骆俊沉思一会,突然笑着说道:“素闻刘使君仁义,若有他莅临豫州,实乃此处百姓之福。”
刘登与孙乾对视一眼,知道这是骆俊提出的要求,再简单不过了,他们各自笑了起来,一同对骆俊拱手说:“骆相睿鉴。”
有了骆俊的支持,事情也开始变得好办了,他顺利的说服陈王同意了两家缔盟的要求,为表诚意,甚至派人向刘备送去了一大笔粮草用于支撑到秋收。
刘登也收到了陈王派人送来的钱财,看着那成箱的财帛,他不禁感慨陈国经历几度压榨和战乱后竟还有如此底蕴,真不知在袁术剥削之前,陈国得富成什么样!
同时刘登也大为惋惜,上一次在梁国惋惜,是恨铁不成钢,觉得梁王是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这会惋惜则是恨陈王空有武勇,却无远谋,坐守金山、能臣,居然还混成这样,某些方面还不如隔壁梁王。
在骆俊的建议下,他们在陈国多停留了两天,这两天刘登带着孙乾四处拜访陈国的士族豪强。
比如陈国袁氏、何氏、谢氏、郑氏,虽然有不少大族的领头士人因为战乱纷纷南逃,但也有不少人留恋陈国安宁,尚且留在乡土。
刘登一一拜访,其中说动了不少人出仕,留下亲笔书信,将其推荐给了远在小沛的刘备。
不管这些人有没有真才实干,只要他们是本地豪强出身,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名气,刘登都会尽力招徕,晓之以情也好,动之以利也罢,总归是要把陈国的这些豪强都收到刘备麾下,从基层掌握陈国。
在刘登挖墙脚如火如荼的时候,锐气消沉的陈王还在醉生梦死,沉醉于一国之主的美梦里,不问其他,而国相骆俊却是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刘登挥锄头,主动告诉他本地士人们的喜好、德才。
有时遇到刘登和孙乾巧舌如簧都说不通的,骆俊就会亲自上阵,凭借他在陈国数年积累的声望,简直无往不利。
比如刘登在临行前的最后一天发现了一个能人,此人就在骆俊身边担任纲纪,名叫梁习。
梁习可是一个隐藏的大佬啊!
当刘登听到一直跟在骆俊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叫梁习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惊讶:“想不到走遍陈国,贤才竟在眼前,若非今日得知,岂不是就此错过!”
骆俊也觉得奇怪,梁习虽然也是陈国豪强,但也不至于如此重视他这个年轻人吧?虽然这个年轻人处理政务的能力确实出色,帮了他不少忙:“梁子虞是柘县人,此地靠近陈留、梁国,现已为兖州牧派兵驻守。是故只向公子简单说起,并未请公子前往探访。”
“无妨,无妨。”刘登压根不在乎什么柘县梁氏如何如何,他现在眼里只有梁习。此时刘备手下屈指可数的文士当中,麋、简、孙等人都是善于言谈机辩的策士,田豫更善于军谋,而不适合内政。
若是能把梁习弄到手,刘备身边的内政点可就加满了。再想到差不多已到手的骆俊,以及日后可能得到的陈群、陈登……刘登直呼梦想实在太美满了!
“不知道骆相是否忍心割爱?”刘登张口就是老猎头了。
骆俊着实没想到刘登挖墙脚挖到自己身边来了,微愣了一下,虽不知刘登为何如此重视对方、甚至远甚于上次请出陈国袁氏出身的袁敏,但一想到索性以后要拜于刘备麾下,手下一个人有什么舍不得的?便坦然说道:“既然此人得公子看重,就算让予公子又如何?只是他身为陈国官员,其德行才干,便是陈王也有所耳闻,我不好擅自转送。”
梁习跟刘登前些天说动的士人不一样,其他士人大都是在家中未曾出仕,所以在刘登的说服下很容易就能拿着介绍信去小沛找刘备。梁习是正儿八经的陈国官员,直属于骆俊,从属于陈王,把这个墙角挖走,一定会惊动到陈王,到时他们私下的这些动作暴露了可就不好。
刘登为此也有些犯难。
还是孙乾想出了一个法子,他笑着说:“骆相,今年陈国尚未举孝廉吧?”
州举茂才,郡举孝廉,汉家制度,天下诸郡每年都要举荐孝廉,送给朝廷任用。
这是士人为官的正规途径之一,远比在郡县担任属官要金贵得多。
骆俊眼前一亮,说道:“是啊,这些年国内不安,确实还没有举荐过孝廉。我看梁子虞为人纯孝、廉干,举他为孝廉,跟随公子前往朝见,恰逢其时!”
刘登高兴的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