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岁尚小，的确诸多事不明，不过若我是她，必然会让所有人都不好过。”从谈话中，沈檀看得出郑氏为人敞亮，并不是什么勾心斗角之辈。而她的回答嘛，可不就得直白点么。

沈檀的回答让郑青珊怔了怔，半晌“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还道：“我倒是不如姑娘想的通透。”片刻又正色道：“不过姑娘说得对，与其自己憋闷，倒不如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凭什么她的儿子要在暗处生活？她也像个禁脔似的，自己好歹是江水员外的女儿，地位不高又如何？自己又哪里比人差了。

“是那个姑娘想得太多，世上哪有这么多不可为，她还有个儿子，若时时憋闷，小孩子也容易受到影响。”沈檀忍不住推心置腹，大人的选择往往会影响到小孩。沈檀不知道，也就是自己这么一句话，改变了那个小孩的一生。

“你说得对，姑娘不愧是通透之人！”郑青珊越来越喜欢沈檀了，怎么看怎么可爱，说的话也这么中听，哎，要真是她的女儿就好了。

“不知那个秘密。”沈檀意有所指，见郑氏的神情，她的秘密似乎不是假的。

郑青珊正沉浸在没有沈檀这个女儿的不快里，闻言连忙颔首道：“倒是忘了此事，姑娘且听。”

郑青珊附耳与沈檀说了几句才抽回身，沈檀却怔在当场，双目直直的看向郑青珊的脸，似乎在询问她是真的吗？

“你年岁尚小，有些事自然不清楚，我也是道听途说而来，不说这些，想必你在府中也有自己的考量。”郑青珊知道沈檀有些难以消化，心下叹息连氏为人恶毒，若此事当真是真，沈檀身世未免有些太过可怜。

“我未曾...”沈檀摇摇头，她未曾听闻沈晨有什么亲人，连氏也从未提及娘家人，更莫说沈晨的兄弟了。

加上前世沈韵所说的话，郑青珊所言未必为虚，她轻轻呷了一口茶。

郑青珊好整以暇的等着沈檀，也不催促，心底不断的念叨，这小姑娘太可怜了。

“多谢姐姐相告，姐姐告诉我这些，可是需要我帮忙？”沈檀品味其中的苦涩，一团团化在心底，她却是不能哭，只得稍稍将此事撇开，开门见山对郑青珊道。

“你...”郑青珊有些见不得沈檀这副模样，却也不得不开口道：“姑娘的确聪明，我有事相求。”

她想的是，让沈檀给连氏透露出沈晨有外室在外，连氏自不会善罢甘休，必然是会前来找茬的。若是当时沈晨在，定会闹出些风雨来。

郑青珊是不怕脸上无光，她有些怕儿子受到影响。

不过此时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了，有些时候也只能豁出去。

“原来如此。”沈檀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却什么也没提，只是道：“你不怕当中出什么差错吗？”

沈檀此时才仔细端详郑青珊，前世说沈晨会有外室她是不信。眼前的女子生的明眸皓齿发丝如云盘在脑后，身着浅绿色对襟，项上戴着璎珞，瞧着非富即贵。

只不过这张脸，怎么越瞧越眼熟？

她仔细沉思片刻，忽然想起那书房中的画卷来。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