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今天就别上工的,休息一天,晚上出发。”
“我不累,身体硬朗着呢。”
“是的,知道你硬朗,赶紧回家换衣服吧。我待会也去上工。这两天没上工,浑身不舒服。”
项真真看着八块腹肌又想到大妈的八卦。哎呀妈呀,怎么老往那边想,刚说人家多想,自己又来了。
“你不用上工,我可以养你。”
“不用你养我,我已对爱上劳动了。我煮了粥,炒了酸菜肉沫,到厨房一起吃,吃完上工。”项真真边说边往外堆人。
李强挑着猪粪一颠一簸的往村后的玉米地里走,两桶担子在他肩上晃啊晃的。
一个人做两份工,为了节约点时间,猪粪装得特别满,时不时还溢着猪尿沿着桶边流下来,路边的野草也得到了免费的肥料。
刚下完雨,野草又给淋脏了,还臭。
他开始有些后悔替王小兰揽这挑猪粪的活了,这东西实在太臭了。
于是捂着鼻子走几步又松开用嘴巴吸气,才感觉没那么恶心,想着王小兰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他有点择偶不慎的感觉,万一两人真结了婚,那他岂不是要像菩萨一样供着,心里也是百般矛盾。
人啊,就那么贱,他就莫名的喜欢上她,奈何她对他还不冷不热的。又听到她和他一起高考,心里又踏实了。
她总跟江世恭走那么近。让他很不爽。胡思乱想着就到了玉米地。
放下担子,把扁担倚在一根比较粗壮的一棵玉米树上,拿起原先留在地里的长木勺子舀起猪粪倒到玉米根部。
刚下过雨,土壤已经浸湿透了。猪尿顺着流入玉米地低洼漕行里。
突然听到背后有咿呀咿呀响,抖了抖木勺里剩余的猪粪再倒出来。杵着木勺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是江世恭卷缩着身子侧躺在两行玉米中间的低洼行里,昨天刚填的猪粪堆被压散了,应该是他从玉米树底下滑下来的。
看着他背后沾的全是猪屎,李强不禁的偷笑,谁那么懂事。
被绑着双手双脚,嘴里还塞着块布,衣服全身湿透,身上到处都有淤青,看是被打过的。
那脸更像是毁容了一样鼻青脸肿的。
江世恭看到有人过来用力的抬起头对着李强咿呀咿,脖子上的筋条凸起了好几条。眼睛直瞪着他。
像是遇救星似的对他说。
“快帮我松绑,老子又疼又冷。”
李强上前抡起木勺就往他身上打,专门挑那些淤青的地方全部重新打一遍。
又杵着木勺对他一顿脚踢。直到踢累的才肯停下。看他凄惨的脸,真是可恶,活该。
想着他那天晚上和王小兰在附近的树底的场景,上昨天早上到知青点找王小兰对他妩媚的笑。
又在他身上发泄一遍,江世恭像只鹌鹑似的求饶。
昨晚后半夜才下的雨,他应该前半夜已经躺在这里了。
他是得罪了谁,敢这么往死里的打。管他是谁,他打完很解气。但怕会出人命,还是去叫村长吧。
李强挑着空桶回村了,晾着江世恭这里咿呀咿呀叫着。
张花自然也收到的消息。
还没看到张花本人,就听到她的大嗓门破口骂着:
“是谁不要命了敢对我儿子下毒手,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不怕遭雷劈吗?”
张花进了玉米地,两手扒开玉米树,看到儿子卷缩在地里,心疼极了。
“我的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正想伸手抚摸江世恭皮青脸肿的脸,见满脸的猪粪,又把手缩了回来。看着全身伤痕累累。
这样子像是要的她儿子的命啊。
江世恭咿呀咿呀的叫唤着,眼珠子瞪得张花。张花才反应过来把他嘴里的布扯出来。
江世恭松了气,干咳了几声,做了好久的唇部活动。才恢复正常。
张花给他松发绑,扶他慢慢起来。一晚上都保持这样僵硬的动作,又摊了下去,于是干脆坐在地里。
张花也不管脏不脏了,给他按摩下腿脚。嘴里忙不停。
“是哪个挨尖刀的把你打成这样,娘替你报仇去。是谁对你的仇恨这么深,整个流水村的风气都败坏了。
我都舍不得碰你根指头,他还下这么狠的手。都怪娘给你的呵护太少了,做人做事都硬不起来。
娘回头帮你把村里人骂个遍,我就不相信找到人。是项真真,王小兰,还是老四。
待会村长来了,让他给你主持公道,哪有这么无耻的败类。”
张花那没门牙的嘴对着儿子喷了一脸口水很让江世恭嫌弃。
“娘,你吵死了。静说那些没用的话。”
看着自己狠狈不堪的样子很是火大。一身泥水和猪粪味。
他现在只想回家换干净的衣服,全身痛得起不来身,怎么也想不到李强会落井下石对他一顿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