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知州府的人带了官府的王师爷和官兵过去,一副问罪的样子。”
允风那叫一个恨啊,早知道踹死那个病秧子公子得了,受点皮肉伤就让自己家人上门问罪,给五小姐惹麻烦了,真是无能。
顾从羲黑曜石的眼里闪着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狩猎的蛇的危险光芒,“那就用刀架着知州脖子跟他说,苏扶昭是我的人。”
允风担忧道:“可是爷,那知州背后可是赵皇后,赵皇后这两年一直在暗处摸查我们的势力……”
顾从羲打断他:“无妨,赵皇后这一关,我这辈子都躲不过去的,迟早要交锋,时间问题而已。”
赵皇后一直觊觎他父王生前的势力和声望,虽然后面被她想尽办法夺走了一些朝廷上的职权和兵权,但她也始终不相信父王只有这点儿本事。
这两年,赵皇后的爪牙慢慢伸到江南来了,还是不放心他这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
允风自知劝不住,叹了一口气,“是,我这就去办。”
只是这样一整,那顾从羲就算正面和赵皇后对抗了。赵皇后现在是一手遮天……希望五小姐能明白他们爷的心意吧。
别人的十几岁,还在上学读书,享受着父母的疼爱,唯有顾从羲……一人对抗着父母的敌人。
四面楚歌,孤军奋战,真的经不起错付了。
允风轻轻给顾从羲带上了门,就连那最后几缕光线也一同被隔绝在外,再也触不到少年昏暗的自己的领域。
与此同时,徐照盈也听说了市井流言。气得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快要痊愈的伤口被压到了,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哪个市井小民,敢抢在小爷我前头跟苏扶昭定亲?”徐照盈小脸都气绿了。
“是……是知州府的谪公子,听说苏家五小姐拒绝了的,但是知州公子被打以后就派人来苏家问罪了。”下人战战兢兢地回话。
好啊,一个知州而已,他当是什么贵公子呢,屁都不是,被打了就会找家里人?什么懦夫?
“阿城,你跟我去知州府,现在,立刻,马上!”徐照盈说着就要起身。
“混小子,你又要干什么去?”沈霖立马叫住了徐照盈,吹着胡子瞪着眼睛走过来。
“哎哟,外祖父,团子出事了,我得去救她。”
“什么团子?你别给人家添乱!你个莽夫!像你这种没脑子的上了战场还没杀人就先死了……”沈霖又要开始数落了,徐照盈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我回来再说!”说着就跟阿城跑了出去,沈霖气得没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问下人,听下人说了事情的缘由,沈霖乐得差点拍大腿。
方才徐照盈说救团子,可是去救苏家那个小五了?
确实很像个元宵小团子,白白嫩嫩小小一团儿的,叫他喜爱得紧。难道徐照盈那个臭小子喜欢人家?
老爷子脑补得差不多了,也不管了,这是好事儿啊,能讨回来他以后的坟都冒青烟了!不过他也没指望自家外孙有本事讨回来,做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听说那苏家小丫头才华了得……
沈霖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抽着烟往里走了。
许伝承正一口一口喝着母亲喂的药,神情无奈极了。
“你就真那么喜欢苏家那个丫头?”知州夫人昨天听容妈的描述,觉得苏扶昭当真是配不上她儿子。
她心有不甘官府没有证据带走苏家的人,于是让人在市井小巷间四处造谣,搞臭那个五小姐和苏家的名声,到时候他们知州府再上门定亲。
就显得他们知州府不计前嫌,宽容大方,别人夸赞的,只有他们知州府。
“是,娘,你不要为难人家。”许伝承苍白的脸上多了些防备。
他知道自己母亲一向蛮横。
徐照盈豪华的轿子就大摇大摆地停在知州府门口,马头上定安候身份的镀金敦禄格外显眼。
阿城双手抱胸,嚣张傲慢道:“让你们知州大人出来见我们小侯爷!”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慌慌张张地跑进去禀报了。
街坊邻居叽叽喳喳地低声讨论着。
“诶,你们说这知州府犯了什么罪呀?”
“谁知道啊,知州大人体恤民情,不会犯什么罪的吧?”
不一会儿,知州夫人出来了。一看到是安定侯的马车,眼都看直了,定了神,这才端起谄媚的笑容扭着臃肿的身躯走来。“原来是小侯爷大驾光临啊,真是让我知州府蓬荜生辉,小侯爷,里边请。”迎着徐照盈往里边走,又压着自己的不快,伪装得自己慈眉善目遣散了众人。
徐照盈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知州府的修缮,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你们知州府果然是蓬荜。”
知州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又恢复正常。“是啊,比不得侯爷府的气派,我们老爷一心为效忠朝廷,这五品官员一个月俸禄才多少啊。”
徐照盈脚步一顿,俊朗的脸庞上尽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