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间果然传出了伤知州公子的贼人抓到了,知州府和苏家退亲的消息。
“诶你说这知州府怎么和苏家就退亲了?聘礼也还没送呢就被退啦?”
“你说是不是知州公子身子太差了被退了?”
“谁知道人家富贵人家的事?看不懂。”
允风因为没有比徐照盈早一步到达知州府办好事,现在正战战兢兢地承受顾从羲的降温黑脸,“去边疆做任务两个月。”
允风哭着抱着顾从羲的大腿大喊着:“我不要啊。”边疆又冷又缺水,那些任务就是挖矿。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允雷在门外偷听得津津有味。
扶昭一早就听翠儿兴奋地叽叽喳喳这个事了,“小姐你说,知州府怎么突然退亲了?真好,小姐不用嫁给那个病公子了。”
扶昭也在奇怪知州府怎么突然想退亲了。
咬碎牙和丢了脸面的是苏琅玉。
收了的钱还得退回去,还要被知州夫人派来的人一顿谩骂,说收了钱还背后捅刀子。
许峰得知是徐照盈亲自找上门以后,也为自己暗自捏了一把汗,还好,这件事还有挽救的余地,不至于把他的活路都堵死了。
许伝承得知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后又气又怒,他养病期间母亲都不许下人跟他说点什么,难怪,竟直接气晕了过去。只是病好后一直郁郁寡欢。
一间清雅的别院里,一位肤色雪白的少女穿着耀眼的红裙子,慢腾腾地写下什么,然后将写好的纸卷起来,绑在了一只乌鸦的脚上,放乌鸦飞走。
鱼抚雪藏着眷恋,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掌轻轻捧起让自己感觉很刺眼的阳光。
好像这样她就能感觉自己也是个正常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阳光下一样。
只是很快,手掌心传来疼痛和瘙痒感将自己从幻想中彻底拉回来。
鱼抚雪吃痛地缩回手,看着自己雪白得过分的双手和鲜红的裙子形成对比,狠狠地将自己的手砸在门上,稚嫩的皮肤很快破了,流出鲜血。
为什么她要是怪物……
不知道坐在地上过了多久,她想起了沈子良,才站起身,撑起自己的油纸伞,前往沈子良的古玩店。
掌柜的一看到有人来了,热情地迎客:“欢迎光临,客人里边请。”
抬头就看到了蒙着面纱的肤色雪白的鱼抚雪,他暗自一惊,但很快又礼貌地询问:“客人想看点什么?”
“我……想要一个花盆。”鱼抚雪空灵好听的声音让人听了舒服。
她想用来种点喜欢阳光的植物。
掌柜的一听乐了,大抵是个年轻姑娘吧。
于是客气地给她推荐。
鱼抚雪也是爽快大气,看中了就掏钱买了。
“你们老板呢?”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见见沈子良。
前些日子她才在沈将军府外再次偶遇沈子良,然后两人就因此结识了。
“我们老板……哦,我们老板还在请教学问。”掌柜的一边拨着算盘,一边乐滋滋地说。
他都看出来啦,他们少爷是对苏家那个二小姐是有意思了。
“客人如果要等我们老板,可以到后院坐着先等等,估计他不久就会回来了。”
“好。”然后掌柜让小厮带着鱼抚雪到后院喝着茶,逗着猫。
沈子良此时还在学堂里听着苏盼埋怨:“这么简单的题你怎么都不会啊?”
贵公子一个怎么什么都不会?那不就是纨绔了?呃……好像不算,他人还是挺好的。
沈子良笑得傻乎乎,“所以你给我解释一下呗。”
于是苏盼又耐着心给他解释,她看沈子良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恨铁不成钢地拍着他脑袋,“你好蠢啊,笑起来也好蠢。”
沈子良默默忍受着嫌弃,心里打着别人不知道的小九九。
不一会儿,苏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要回家了,两人才告别。
沈子良驻足望着苏盼亭亭玉立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他才走。
他照常来到古玩店,刘伯就和他说有客人在等他。
撩开门帘,只见鱼抚雪悠闲地摇晃着逍遥椅,白猫咪蹲成一团,闭着眼睛,惬意地任由她挠。
她的皮肤和睫毛,竟然比猫咪的皮毛还白。沈子良微微诧异。
“是你?”沈子良问。
“是我,打扰沈公子了,我……闲来无事,可否来叨扰沈公子一会儿?”鱼抚雪垂着眼皮,眼睛眨得有些快。
沈子良稍作思索,不知这鱼抚雪是什么来头。但是还是出于礼貌,“行。”
“初遇时和沈公子在街上一起走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沈公子可方便告诉我?”鱼抚雪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儿甜甜的梨涡。
“她啊,她是苏家五小姐,那小屁孩儿就是嘴甜。”沈子良笑道。
鱼抚雪抬起眼帘,瞥见眼前少年清爽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