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去长安城随便找个有头有脸的人打听一下那个玉佩的来历与用途便知道为什么了。”
“父亲留给我的玉佩有什么玄机吗?”陈九问道。
张清见陈九已经有了动摇之色,自己反而变得云淡风轻起来,他答道:“那块玉佩我不便于说破。只是小公子我提醒你,依贫道之断,他公明休迟早会行大逆不道之事,届时,你的家族,和你现在信赖的儒家……会爆发血的冲突……就像当年的‘光武门’一样。而你,就是那个被牺牲掉的人,也是那个唯一被当作工具的人!”
“我不相信!老公师不是那样的人!”
“哈哈哈哈,当年我们两个斗法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他的手段,可是比我凶狠毒辣十倍。我只是劝你,不要像个小白兔一样,什么事都该有自己的判断。”张清说完,抬起头看一眼夜色。
“道长今晚,就是来给我说这些的吗?”陈九盯着张清说道。
张清此时已经走出了亭子,他在亭外,双手相衔,躬身向亭子里的陈九行了个礼,言道:“当今天子羸弱,纵情诗酒,未有先帝及圣祖气魄之万一,恐社稷终被他人所夺,贫道原本布衣,受皇恩才有今日,实在不忍大厦倾负,小公子乃是天命之后,若有一日唤醒,张清自有手段鼎力相助!”
说完后,张清转身离去,只留下陈九在风中凌乱。
张清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他知道,他已经将一颗种子,种到了那个少年心中。
在当年,张清与往生观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杀掉这个太子府的漏网之鱼,可是不料儒家与卫帝竟然达成了和解,自己也被彻底排出了朝廷的中心。
如今的张清换了一种思路,他想:何必要杀他呢?顺水推舟,或许会有更精彩的故事。
陈九踉踉跄跄地回到八水学宫,苏子庭等人问他张清说了什么,陈九只是苦笑着敷衍道:“那道人说我有天赋,劝我和他学幻术,被我拒绝了。”
那天晚上,陈九拿出一张纸来,他将记忆中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枚青龙玉佩画了下来。
他拿着那个玉佩的画像,找到了学宫中的地贤老前辈,老前辈笑呵呵地为他讲述了那个玉佩的来历。
地贤问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陈九只是说今日在书上看到的,特来请教。地贤告诉他,这种书不要再看了。
回去后,看着那画像上的玉佩,陈九久久无法入睡。
半夜三更,陈九一个人来到屋顶,坐到房檐上看着漫天星河,在以前的时候,他总是认为父亲在夜空中看着自己。
但是今天,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星空中的那个熟悉的人了。
虽然陈九从来没有丝毫参与皇室争斗的想法与野心,但是身世的谜团使他变得烦躁不堪,似乎一时间他的脑海中涌进来许多人在那里吵闹。
陈九盘坐下来,他开始运转儒家的内功帮助自己入定。
真气流转了三个周期,陈九终于直视到了自己的内心。
他看到了自己心底的恐惧,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从小到大便是被人当作工具在豢养,他害怕自己一直敬爱的父亲辛常经和狄叔叔都是虚假的,他也害怕像张清所说的那样,恩养自己的儒家与自己真正的血脉家族走向对立。
后面一连几日,陈九练功都变得心不在焉。
这一日,陈九像往常一样在大潭经楼漫不经心地看书,负责看守大、小潭经楼的地贤尊者出现在他身后他都没有察觉。
地贤拍了拍陈九肩膀,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陈九慌忙起身给地贤行礼问好。
地贤说道:“你们兔院的莫教长让我给你带个话,说是明天让你到太傅府去一趟。”
陈九愣了一下说道:“好的,谢前辈。”
陈九心想,太傅府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果然在盯着我。
“呵呵,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怪不得你小子这么有天赋,原来你是辛常经的儿子,常经当年是老公师最喜欢的弟子之一,脑子聪明,也重礼数,要不是他当年因为亡妻的事情心灰意冷了,那学宫教长的位置早晚是他的。”地贤摇摇头走开了。
陈九苦笑一下,没有答话。
第二天,陈九按照学院老师的嘱咐来到太傅府,到了府上后,老管家黄粱已经等他多时了。
“黄伯,太师父找我吗?”陈九问道。
“上马车吧。”黄粱指一下门口说道。
陈九随着黄粱的马车一路向北走去,一路来到望圣山脚下。来到望圣山后,马车在山脚停下,陈九随着黄粱徒步登山。
黄粱有意试探陈九内功修为之深浅,他在前面行走飞快,面色红润,不疲不喘,一口气登上了望圣山主峰。
陈九尽力跟在黄粱身后,一开始还好,后面就开始十分吃力了,毕竟他的修为尚浅,呼吸吐纳等法门还远未登堂入室。
来到望圣山峰顶观秦崖,黄粱不再向前,他指了指前面,示意陈九自己过去。
陈九顺着黄粱手指的方向看去,老太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