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安薏醒了。
头胀痛着,仿佛脑腔里面有压力巨大的气体要膨出,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紧绷着,头顶的某个位置随着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的钝痛。眼睛非常干涩,以至于她想挪动眼珠打量一下四周的时候都觉得有的疼痛。鼻腔和口腔里残留的是自己都能感觉得到的酒气和食物发酵了的那种气味。喉咙里似乎在冒火,那种炽热让她觉得再不喝一些水这个嗓子就要给烧坏了。然而她四肢发软,有点不听自己的指挥。她挣扎着坐起来,打开台灯,看看时间不到三点。身边的徐军睡得正香,均匀的鼻息能证明着他的好睡眠。他赤裸着的手臂和肩膀都是黝黑而结实的。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眉眼带着些许朦胧,竟然感觉好看了很多。
安薏被种种的不适感折腾到没有了睡意,她想去喝一大杯水,然后再抽支烟,一起身才发觉滑落的被子下自己是全裸的身体。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苦笑。他显然从她的身体里得到了满足,可她却全然不知——那酒醉得实在太厉害了。
房间很大,她光着身子搜索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她又走进了洗浴间,才看到衣架上挂着的都是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自己的衣服,一直对着窗口的风吹,这会儿已经半干了。
她只好捞了条浴巾包住身体。急速地灌了一大杯冷水,点燃烟,然后坐到了靠近阳台那一边的沙发上。
即使是凌晨,城市里的夜也并不宁静。她依然能听到楼下车来车往和偶尔行人的脚步或话音。还有隐约的音乐声。远处的灯光从并不厚重的窗帘里透进来,如同朦胧的月光,洒到了几个角落。
安意现在觉得觉得嗓子好了点。在烟头的红光明灭里,她依稀想起来自己昨晚醉前的情景。
徐军和她本来以为明月山庄远,熟人会少些,加上饭菜较为清淡,符合两人的口味,所以几乎没有犹豫就直奔而来。可是一进门口就碰到了程光海。
安薏无法假装没看到,只得和他打招呼。看得出来,程光海对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有着无比的好奇。他的小眼睛里全是暧昧的意思。他也没有想要让她做介绍,因为他了解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想给他介绍,那么他的主动询问只是自讨没趣。尽管他知道安薏早已经离婚,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两人不是正常的恋爱,这一点从他进来的时候,安薏看到他还有的点回避的意思可以看出。想想以前做同事时安薏的那种冷淡,不苟言笑,这个男人凭什么能搞定她呢?他很自然地用了搞定这个词,自己在心里觉得无比贴切。也因此他再度深深打量了一下她旁边的这个男人。说实话,几乎所有男人对于外表冷漠,有点拗劲的女人都有点征服欲的吧。程光海想起当初公司几条光棍在一起意淫时说到安薏的话。他们的共同看法就是越难搞定的女人一旦到手那种成就感就越高。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这个女人就变得似乎他都不认识了。
他不动声色地对她和他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可是错身而过的那个时刻他还是回头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徐军。这个动作让安薏的心里着实有点不舒服。
怀着心事吃了饭,徐军就和她去逛附近的园林。然后就去了附近的酒吧。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女人了。如果没有酒,她始终还是她自己,或者说大部分的她,但是一旦醉了酒,她就会毫无负担地成为他的。那种快感,疯狂会让他久久难忘。
这个夜晚的前半部分徐军是清醒的快乐着的,而安薏则是迷醉的状态。然后,他带着满足感沉沉睡去,当然还抱着这个醉得满嘴胡话又哭又笑的女人。
在此之前她不但把自己的衣服吐的一片污糟,连他的也给弄脏了。可是他居然很高兴。他甚至很快乐地给她洗。一边洗他就一边憧憬着马上就能从她的身体上得到的快感,这让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升腾起一种强烈的放松与舒适。他甚至关掉了手机,以免在最关键的时候受到家里那个女人的打扰。夜不归宿对于他来说远不需要解释。他相信老婆也决不敢多问。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除了日渐膨胀的体型,在他眼里几乎就一无是处。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照顾孩子和他就不再有其他的内容,电视剧也是看后面忘了前面,和她说话也提不起精神,更别谈在床上,他有段时间是一看到她腰间的那些肥肉就觉得反胃,以至于兴致全无,也因此他都有点怀疑自己得了阳痿。。。
可是他遇到了安薏。
于是生活就又变了个样子。
后面是否还会变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管。他觉得自己从来也不是会想得多么远的人。何况安薏清醒时偶尔对他撒撒娇,发发嗲都让他无比享受。管他呢!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挂好衣服,他回到卧室。
把电视机的音量开得很大。因为他知道安薏会时不时发出让他疯狂的呻吟和叫唤。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也喜欢看她凌乱的发丝遮着她迷离的醉眼,而她想去撩开的动作。在床上,这个喝醉的女人真的很让他着迷。。。
很多人说,男人是因为性而爱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也因此爱上了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