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清颜脸上可会留下疤痕?”白伊芍看颜徽收了手,急忙问道。
女儿家最怕身上留下痕迹,更何况是脸上,白伊芍越想越气,清颜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就这么狠心。
颜徽替苏凉上好药,心中叹了口气,小姑娘还真是多灾多难,“夫人放心,不出一月,小丫头的额头定会恢复如初。”
“不过。”
白伊芍刚放下心,就听到颜徽突然话锋一转,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
颜徽本来就想告知苏凉她中的毒,正好借此机会告知她们。
“只是刚刚替小丫头把脉,发现她体内有一种极为霸道的毒。”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白伊芍险些晕了过去,还是书儿扶住了她,她定了定神,不敢相信生龙活虎的女儿竟然中毒了,她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是她的失职。
“实不相瞒,清颜她并不是足月生的,因此胎中有些不足,但这些年精心将养着,她身子并无大碍,怎么会突然……突然中毒了呢?”
颜徽看着苏凉的睡颜愧疚又涌上心头,“不,这毒就是娘胎里带的,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导致她不足月。”
书儿喃喃自语:“娘胎里带的……娘胎……那岂不是夫人也……”她抬起头急切地说:“还请先生为我们夫人也诊诊脉吧!”
颜徽却摇了摇头,“不必诊脉了,夫人身上定然也带了毒。”
“这……”书儿急得红了眼眶,六神无主地看向白伊芍。
白伊芍还算冷静,“这毒恐怕不好解吧。”
颜徽也不隐瞒,微微出神:“至今未有解药。”
白伊芍站起来冲颜徽缓缓下拜,“烦请小先生费心,清颜的毒……”
颜徽立刻扶起下拜到一半的白伊芍,“夫人折煞在我了,小丫头是我徒弟我自然是上心的。”他向白伊芍拱手,“我定然会竭尽所能帮小丫头解毒。”
“夫人的毒其实已经被当时还在娘胎里的小丫头带出来了,只是对夫人的身体到底还有损伤,我开个方子调养一番就无碍了。”
白伊芍点了点头,担忧的看着睡得安稳的苏凉,暗道一声没心肝的丫头。
“既然小丫头暂时无事了,我就先不打扰她休息了。”颜徽提起药箱颔首示意。
“今日多谢小先生。”白伊芍回礼。
待颜徽离开后,白伊芍垂眸问书儿,“先前让你查他的身份,可有眉目了?”
书儿回道:“先生是神医谷传人,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医圣,不过……”
“不过什么?”
“先生的出身我们的人,查不到。”
白伊芍点点头,“知道小先生确有本事即可,没理由人家帮我们,我们还要把人家家底翻出来。”
书儿点头称是。
白伊芍替苏凉掖好被角,和下人吩咐:“好好照顾小姐。”
“是。”涟儿和月琴应声。
进了芍院,就见刘管家立在屋外。
“夫人……”书儿低声提醒白伊芍苏江在芍院。
白伊芍停下了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怎么会突然来?
正好,白伊芍冷笑一声,今日的事刚好要与他清算。
“你先下去吧。”
“是。”
刘管家见白伊芍回来了,低头行礼,“夫人。”
白伊芍没有看他,径直推开了门,就见苏江背对着她站在桌前。
“吱呀——”
听到门响苏江没有回头,亦没有出言,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扎了根一样。
白伊芍绕过他坐在软榻上,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像没有看见他似的。
到底是苏江先忍不住了,他轻轻摩挲着桌子坐下,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吗?”
“哼,我和侯爷没什么好说的。”白伊芍眸中满是嘲讽,“当年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你不要总是这么犟,我同你解释过那是一个意外,是你不肯原谅我!”见白伊芍面无表情,没有一丝触动,苏江也十分恼火。
“我都没有计较我替沐子陆养儿子和女儿,你又在矫情什么?”
一句话好像惊雷在白伊芍脑中炸开。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当年因为以为沐子陆死在战场上了,怕你肚子遮不住我娶了你,我认!”苏江一巴掌把桌子上的杯具甩到地上,“我喜欢你!我犯贱!我愿意戴这个绿帽子,我愿意替他养儿子!”
“可你答应我了,你说你会试着爱我!却在得知他没有死后偷着去见他!”
“如果不是那一次,哪儿来的孽女!我能留她在侯府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你是我的妻……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妻!”
苏江此时情绪已然控制不住,这些年的憋屈在这一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