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话，为什么突然换人呢？”李哲炎这才知道自己当初那是妥妥被坑了啊。

薛长老愣了一下，好久才回答道：“为什么？因为我的大限将至，所以我才需要一个人在我死之后，代替我的工作。”

这个回答让人意外，可是看着他年老的脸庞，李哲炎是知道这是实情的。

“那么，他也知道吧。”

薛长老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大概有猜测。”

程诺震惊地看向老人。

“毕竟，在你来之前，师尊一直不愿意和人交流。”

薛长老盯着李哲炎的眼神复杂地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用师尊自己的话来说，他那个是自闭，是你出现了之后，他才突然活过来的。”

李哲炎一脸茫然。

“知道我为什么放心不下一定要掌门专门找人来吗？我是想着死之前，至少养出一个能精心照顾自己师尊的人，而我放心不下，就是因为在你之前，师尊上一次开口说话，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李哲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程诺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前辈，我能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薛长老的眼神落在了程诺脸上，然后问道：“这个孩子叫李哲炎，你呢？”

“程诺。”

这俩个字让对面这个从来神情平静的老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喃喃自语：“程诺？陈糯？”

程诺也微微皱眉：“小九……不是，是眀璃的师侄？那个叫作陈糯的人？”

老人沉默许久，才说：“你不该提及那个名字的。是师尊跟你说过他吗？不应该的，因为最听不得这个名字的就是师尊他自己。”

程诺哑声说道：“他没有细讲，只是有告诉我这个名字，我想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老人看着程诺，悠长的目光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然后才低声说道：“我也听不得这个名字。”

“呃……”李哲炎愣住了，这个叫作陈糯的家伙，还真是有问题呢，一个两个，都说听不得这个名字，反倒让李哲炎好奇的心痒痒。

但是老人似乎没打算隐瞒他们。

“听不得，听不得啊。”他说着。“就用那个人代替吧。”

“怎么说呢，我还是要叫那个人一声师兄的，我们都叫他师兄，不是大师兄，师尊说他是之前天勤灭门之后，除了他之外最后的一个弟子了。”

薛长老回忆着，然后继续说道：“其实，他早就死了，死在天勤灭门的时候。”

“早就死了？！”

“是。”薛长老将桌面的东西挥手都送入那个乾坤袋里面，然后淡定地拿出一个八卦图，展开，他挥挥手，就显影出一个人影。

“这就是他。”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又拥有着一张看起来就很乖的娃娃脸的年轻人，他看上去有些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袭红衣。

“他死过了，只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修了鬼道，反倒是留在了师尊身边。”

“陈阿糯，是他的本名，我曾经听师尊说起过，他总是爱叫那人一声糯米团子之类的昵称，后来那个人不太喜欢，师尊就不再这么称呼他了。”老人缓缓讲述着。“再后来，他给自己起名陈尊，大概是不喜以前那个没什么特色的名字吧。”

“后来，他和眀璃分道扬镳了？”李哲炎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老人微微皱眉，然后说道。“师尊都有怎么说他？”

“眀璃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师侄喜欢上自己的师叔的事情。”

老人有些诧异：“师尊这个都说了？他是怎么说的？”

李哲炎老老实实把曾经从眀璃那里听来的故事说了一遍。

薛长老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那个人爱慕师尊。”

然后他又摇着头说：“可是师尊对他从来没有那个心思。”

李哲炎悄悄看了一眼程诺，心中舒展了些许，既然薛长老说眀璃从来没有对那个陈尊或者陈糯有那种心思，那么程诺会安心许多吧。

然后他就听到薛长老继续说：“他从一个后来进了天勤的弟子那里不知道学来了什么。”他略作停顿，然后继续说下去。“那个人囚禁了一段时间师尊，师尊大抵是没有答应他什么的，后来被我们发现，他干脆也不作伪装了，就抓了我们，逼着师尊同意和他成亲。”

老人指了指那影像中的人影，说道：“这是他当初的婚服模样。”

程诺眯起眼睛，心情不爽。

“师尊没答应，他就杀了我的师兄，师姐，当着我的面，当着师尊的面，一个又一个，想要逼着师尊答应。”

李哲炎强压住到了嘴边的惊呼，他惊恐地看着此时此刻还神情格外平静的薛长老，不明白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的这些话。

“他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