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璃做了什么？”程诺猜出当时是眀璃自己做了什么，才逼着那个人离开的。

“师尊……他引下了雷劫。”老人慢悠悠地说道。“他想同归于尽，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实力强到可以抵抗雷劫，他帮着师尊过了劫。”

“不过，他也明白了，师尊只要狠心，是不会顾惜自己的性命的，所以他只能离开。”薛长老神情依旧平静。“师尊他啊，是用自己的命要挟了那个人离开天勤。”

然后他说：“那个时候，除了师尊自己，整个天勤原本十几号的人，只剩下三个人了，带上师尊自己，也只是四个。”

“或许，还可能加一个叛徒吧。”

老人笑了一下：“我是听不得他的名字的，也听不得那个叛徒的名字的，我想，你们也能理解，毕竟我是看着他杀死了我那些无辜的师兄，师姐还有师侄们的。”

李哲炎求助地看向程诺。

“你……”程诺犹豫着，还是说道。“心中就不怪他吗？”

“谁？”

“你的师尊，眀璃仙尊。”

李哲炎惊讶不已，看向程诺，他不明白程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老人沉默良久，才说道：“恨过，恨他没救下所有人。”

然后就是窒息一般的沉默。

“我曾经想过，他要是答应了那个人，是不是师兄他们就不用死了。”

老人自嘲地笑着：“可是，答应了话，那就是不是师尊了。”

“他不答应，才是对的啊。”

“若是他当初答应了，我想我还是会恨他的，恨他的不自爱。”

程诺和李哲炎离开的时候，步履沉重，两个人都没说话。

程诺是心疼，程诺不知道那个时候张涯究到底经历了多少的折磨，他始终不肯低头，而他现在既然觉得他变心了，去怀疑他。

李哲炎只是心情有些愤怒。

“我真的真的很厌恶那个人！陈尊！陈阿糯！或者陈糯！我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

他眼睛微微泛红：“小九他自来是最心软的那个，当初就是因为他舍不得父母，也舍不得你，在家里人和你之间，左右为难，差点把自己逼死的。”

“他是多重感情的一个人啊！为什么拿这些去逼他！唯独不能用这些去逼他啊！”

程诺什么也没说，此时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