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李祺见张平幽怨的看着自己,命令道:“去,告诉大家,今夜我们不休息了,连夜赶路,争取早日达到。”
“是。”张平暗愤道。
“对了!”李祺指了指身后正在饮酒的老将军,吩咐道:“给老将军腾出来一间车马,你亲自驾马,一定要照顾好他老人家,天寒地冻的,可别让老将军着凉了。”
“是,小的那命保证!”张平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不会让老将军着凉的。”
李祺:“...”
你小子他妈的是故意的吗?
就这样李祺暂停将近一日的商队,终于再次上路,回归正轨。
浩浩荡荡的商队,在这渐渐昏暗的草原之上朝着那遥远的天际奔腾而下。
应天,暖阁。
朱元章看着内侍递过来的奏折,脸色刷的的一下便冷了下来。
“徐达!”朱元璋喃喃道:“他就是这么照顾朕给他的人吗!”
“来人!”朱元璋爆喝道。
“奴婢在!”
“老四到哪里了?”朱元璋沉声道。
“禀陛...陛下...燕王殿下还在京城整...整治...”内侍有些忐忑回道。
“整治?这小子,他还有脸待在京城整治?去!”朱元璋命令道:“传朕口令,让老四即日启程,他若有一丝怠慢,那就别坐他的燕王了!”
“诺!”内侍领命,旋即慌忙逃窜,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小脑袋不包,被陛下砍了泄愤。
然而就在内侍前脚刚迈出之时,陛下的声音再此响起,“等一下!”
朱元璋思虑片刻,吩咐道:“把这份密信的内容以及朕刚才在暖阁说的话,透露给李善长。”
“诺。”
应天,李府。
李善长望着手中的信封,脑海中起伏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有时候李善长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自家这个长子。
自己让他去行在本意是想着让他避避风头,当然了心中也抱有一丝试炼他的意思。
至于安危?
放置整个大明,若说还有哪个地方能与应天一比,除了行在,李善长想不出来第二个了。
当初陛下提出让李祺去行在时,他心中自然是明悟,陛下这是想打磨打磨李祺的心性,准备开始培养这小子了。
而且那边又是燕王殿下的藩地,更有徐达那个老匹夫在,李祺的安全自己是不担心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陛下提出时,自己并没有其反对之意,然而若当初李善长知道自家这长子竟如此会闹腾,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其去行在的。
你说你打胜仗就打胜仗吗!
到时候回来了身份大白,老夫给你摆庆功酒、正功名,可元廷那是哪里?
那可是虎穴呀!
是你能够随便碰的地方吗?
你还让那个被俘的老将军带路。
你就不怕人家使心机,最终落得个羊入虎口的下场吗?!
初看这份信时,李善长那叫一个气呀!
差点没被肺给气炸了!
自己就怎么生了一个如此笨的儿子呢?
可李善长气完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中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李祺的性格他晓得,他不是那种热血上头的武将,不会行那莽夫之事,他若真是莽夫,那他就就不会放那个被俘的将军。
还有这件事的动因不对劲,李善长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动因能够值得李祺冒如此大的险,深入虎穴。
“到底因为什么呢?”李善长喃喃道。
然而就在李善长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位不速之客径直闯入李善长的厢房。
“嗯?”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小厮,李善长眉头一挑,旋即有些不解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无事不得进老爷我的房间。”
“老爷,十万火急!”见自家老爷不悦,小厮忙开口道:“宫里传来消息了!”
“消息?”李善长闻言一愣,旋即猛的看向手中的密信,眉头骤然皱在了一起。
“李祺一事,陛下怎么说?让燕王殿下速去就藩?”李善长仿佛有未卜先知一般,不等小厮开口说具体消息,便已猜出消息的大致。
“老爷聪慧!”
然而李善长猜出来是他猜出来,小厮可不含糊,该夸赞还是该夸赞,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陛下口令,命燕王殿下即日就藩,不得有误,若燕王殿下不从,贬至庶人!”
“嗯。”李善长点点头,旋即吩咐道:“我等会手封两书,你去燕王府跑一趟,务必把两封手书交到燕王手中。”
“是,小的领命!”
话落,李善长走到灯盏前,借用灯盏的那丝明亮,将手中的密信尽数点燃。
望着那逐渐化为灰烬的密信,李善长那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道又一道的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