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不甘示弱：“多新鲜啊，向来只对老领导鞍前马后的王老师今天居然在陪年轻弟弟到处逛？是有难言之隐，还是龙阳之好？”

“是很新鲜。”王阳也不退让，“向来只跟年轻弟弟夜游的陈老师今天居然在对领导鞍前马后？是被甩了，还是想通了？”

呃，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本以为王阳会被单方面碾压，现在看起来……势均力敌？

郝刚强感觉这场对峙会持续很久，不想把本可以用来和学姐独处的时间耗费在旁观拉锯战上，丢下一句“真是故人相见分外激烈，二位慢聊，我们外人就不打扰了”便拉着徐柔匆匆离开。

失去后辈热情气息的调和后，四周的空气仿佛结成了冰。

二人陷入无声而长久的对峙。直到陈墨“啪”地打死手臂上的一只蚊子，让殷红的鲜血迸出，冻结的画面才破开一个缺口，再次流动起来。

她说：“别默站了，再站我就要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直说吧，你来重庆做什么？”

王阳简短地吐出两个字：“任务。”

“什么任务？”

“和你无关。”

“那敢情好！”陈墨露出愉悦的笑容，“我就怕跟我有关！和你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王阳嘴角颤了一下，但没有多说什么。

她又问：“什么时候走？”

男子阴沉沉地回答：“不知道。”

陈墨不甘心地追问：“今晚走吗？”

“不走。”

“明早呢？”

“不走。”

“明天上午？”

急不可耐的态度让王阳很是不爽。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但好歹身处同个职场，至少应该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吧？这么直截了当地赶人……就不让你得逞。

他带着温暖的笑容和反击的决心开了口：“这个任务的情况比较复杂，顺利则待三五天，不顺利则待三五年，很不顺利的话，在重庆待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不出所料，陈墨遭受了巨大打击，面如土色地喃喃低语：“我要和阴险小人同呼吸一片空气这么久？会不会得病？”她连还嘴的欲望都不再有，长叹一口气，萎靡不振地离开了。

虽然在对峙中取得了胜利，但王阳毫无大仇得报的快感。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迅速蔓延，马上就要烧掉脸上的职业微笑。

他当机立断地摸出手机、打开游戏界面，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平复被扰乱的心情。刚开局就感受到来电的振动，王阳关闭游戏音效，点击接通。

何不为的声音传来：“重庆这几天情况如何？”

“正常。”

“你的情况呢？没被人找麻烦吧？”

“没有。”王阳顿了顿，冷笑着补充，“来找麻烦的不是人。”

何不为疑惑：“什么意思？”

他淡淡地说：“被猫挠了。”

何不为关切地问：“打疫苗了吗？”

“打了也没用，以后还会被挠。”

何不为顿悟：“哦，原来是被自个儿养的猫挠的。那问题不大。”

听见这话，王阳突然没来由地怒从中来，大吼：“那不是我养的猫！我才不养脾气这么古怪的猫！”

何不为吓了一跳，没想到情绪管理能力出众的侄儿竟然会在工作场合发飙，怔怔地说：“不养就不养呗，这么激动做什么……”

王阳也意识到了失态，察觉到此时的思维和行为都有些脱离正轨，想要尽快终止对话，避免再出纰漏，便问：“还有吩咐吗？没有的话我挂了。”

“有。”何不为严肃起来，“我得嘱咐你注意安全。”

“嗯。”

“成都这边出了大事。黄勇被聚灵会的人劫走了。来者实力强大却没有任何参战记录，不知是远方的救兵还是本地的杀手锏。”

“啊。”

“总部非常重视此事，要求分部在全市进行一次大排查，摸排聚灵会的据点。为了确保任务高质量完成，还从重庆调了骨干过来协助，第一、第二负责人都在其中。”

“哦。”

“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关心。”何不为叹了口气，“下面是跟你有关的部分。因为人员调动，现在重庆分部暂时由第一候选人管理，也就是说，即日起，你的追踪任务对接人由吴胜男变更为陈墨。”

王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害得游戏角色迷失方向，主动朝敌人跑去。他冲着“您已阵亡”的界面大喊：“什么？！”

何不为幽幽地问：“什么什么？反应这么大，对组织安排有不满？”

“怎么会呢？”王阳平静了些，把声音稳下来，“只要组织开口，就算是让我跟流浪猫对接，我也绝无怨言。”他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总感觉姑父你对组织安排格外满意呢。”

“啊哈？错觉，一定是错觉！哎，我杯子哪去了，突然好渴……咕——啊，对了！我满意是因为分部得到强力外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