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回去帮你骂他们。”宅斗的事情他擅长,偏心的长辈和娇蛮的兄弟姐妹,这剧情太熟悉了,跟萧葭差不多嘛。
嘉易埋头在人怀里深吸一口气,传来一声闷闷的,“嗯。”
处理正事要紧,天下师陈永在陈氏所在的恩阳里,不过为了避免学生嘈杂吵闹,学堂设在恩阳里之外的小村庄里。
村中看起来无事劳作,可地头似乎已经早早准备好,应该有些可用的消息。
像没得到消息的百姓们,都还在犹豫要开多少,只准备了自家的所备种子的地。
苏琛在外骑马,左右打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不上,这时候有铁制农具吗?
刚刚路过的村子里,好像还少了水车和沟渠,这里的水平确实不太一样。
再看往来百姓的神态,已经对士子司空见惯。
对路上遇到的士子偶尔还能说上几句话,行礼问好,礼数舒缓自然,一点都不像刚刚村子里的拘礼慌乱。
可嘉易是带着士兵来的,荀浟即使在病中,仍然坚持让周堇带上护卫才能出门,不管是关外关内,出门就得跟着人才行。
好说歹说,终于从一队百人减少了一半。即便这样,五十骑兵去到哪儿都极其引人注目,更别说还有安达这个地地道道的外族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达族攻入幽州了呢。
“问路而已,苏琛!”
苏琛一听这声音就浑身鸡皮疙瘩,就像老师提问一样可怕,“知道了!”
迅速下马拦了位农夫问路,人家一脸早就知道你要问什么的表情。
遥遥一指村里最高的建筑,铜铃飘摇叮铃作响,隐约听见读书声,清亮蓬勃。
现在的学校也有早读?
还好老爹是给自己找的私教,那个老古板随便气一气便跑了。自己没遭过从头读书的苦,所以总是吃没文化的亏。
一想到读书就困,苏琛掩袖打了个哈欠,紧赶慢赶地回去报告。
“他们的农具是铁制的,还有水车和沟渠,刚刚在那个村子可没见到,不知道算不算异样?”
苏琛骑着马在马车窗户边碎嘴地说道,“我不懂学校该是什么样的,反正我家里是请的先生,他可没让我早读。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我就只会写几个大字,人就受不了跑了。”
“铁制?是铲子锄头那种,还是耕牛犁车?”周堇掀开帘子问他,嘉易慢悠悠地从人怀里爬起来,活像个贞子。
苏琛被吓到,惊呼一声扯着马绳后退了几步,“别吓我啊哥!”
“谁吓你,你自己胆子小。”嘉易随手把发冠上散落的碎发梳理回去,言语平和,面色却自带嘲讽。
苏琛感觉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刚刚尖叫出来也太丢人了,撇过脸去假意去看农夫的铁制工具,“锄头还是铜的,犁地的东西好像都是铁制。”
铁矿的冶炼和开采很严格,珍稀得很,一般都是拿来做剑矛之类的武器。
幽州有铜矿,器具更偏向铜制才对,怎么会用珍贵的铁矿做农具?
“嗯,确实有点问题,继续走吧。”
豪华气派的学府牌匾高挂四个大字,“天地人和”。
与上善若水的平和稳健不同,剑指天下的豪迈之气,包揽天下志士的胸襟,“求海内知己而死,问古今贤德而终。贯彻的是仁和之道,太虚了。”
现下乱世最不需要的就是仁德,还在这里求学的,连时机都抓不住,还能有什么大本事呢?
“天将乱,君子和而不群。”嘉易抬头去看牌匾,看见了飞檐角上挂着的铜铃,上面雕刻着龟蛇踏水。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自己在凉州混迹那么久,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关外璇族的图腾。
其中的含义是玄龟镇水,导致沙暴和干旱,用于求雨的图腾。
龟蛇不是互相融合的状态,而是在缠斗,蛇卷着玄龟拉离水中,让它无法再镇守天水。
简单来说,这是个可以定造反和叛国两个罪名的证物。
“大家仔细看清楚了,这铜铃上画的是什么?”
在场的士兵都能做人证,他们扫荡过敌营,大概记得一些。“好像有点眼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我也觉得,就是想不起来。”
“乌龟和蛇在水上,好像是图腾?大人,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没错,这是璇族的图腾,说不定这里有通敌的奸人,保持警惕。”
“是!”
反正左右有两个,周堇一捏手指,弧形刀片飞驰而出,叮铃一声铜铃落在了他手上。
“真的是。”
“诶!你们做什么?拜访家长怎么一点礼数都不会,还把门前的御铃摘了,快跟我去跟家长赔礼道歉!”
士子们埋头苦读,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人。
刚刚才发现他们的侍从,怕吵到各位士君,压低声音埋怨他们,还想从周堇手里抢回铜铃。
“呀!你怎么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