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紧紧跟着顾瑶和狄凌,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在闹市里推挤得不太像样。
还好没骑马,不然非得撞到人。
颜晴受不了了,回身拉着顾瑶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狄凌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还是找士子温柔些。
“快走。”顾瑶可是武职,提刑审讯的手段狄凌都要害怕。
这下可是问错人了。
“颜夫人,快跟上吧。”狄凌笑脸劝道,陛下他们都走远了,再不跟上人就丢了,那他们可没法跟仲达交代。
“哼。”颜晴刚想发脾气。
左右的人们都在看她的笑话,穿得那么光鲜,珠光宝气,冷艳动人。
怎么不跟上夫家,反而和护卫闹脾气,谁能主事都不知道,显得她不明事理。
颜晴咬牙咽下这口气,眼眶又开始流转泪水。她又不是皇帝的谁,大不了她返家重新嫁人。
趁着年轻貌美,她又不是非得死吊在一棵树上。
“又委屈了?”周堇站在一家门前,远远看见他们追上来。颜晴眼中含泪,楚楚动人,如怨如慕地望着他,又娇嗔埋怨地撇过头,“年轻貌美不能长久,颜夫人要想二嫁,可得抓紧时间了。”
周琰好说话,又喜欢美人,能日日哄着她,忍受她的碎碎念。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别说深宫后院,年年新人换旧人。
颜家的背景一般,经过南珺大清洗后更加没落,想靠着颜晴一步登天?
痴心妄想。
“几位找谁啊?”门口洒扫的侍从一眼便看出华服锦衣,绝对是大人物。老爷什么时候攀上这种关系了?看来又要发赏钱了。
识趣的侍从小跑着去报告老爷,不得了的人物来了,怎么着也得是个百石的官员。
“劳烦通报,我找苏琛。”拱手行礼,嘴上却直呼其名,不自报家门。
怎么对侍从都如此拘礼,却唯独看不起少爷呢?
侍从连忙避开此礼,深深躬身,“不敢不敢,少爷他病了,像是受了惊吓,实在不方便见客。”
“我有一副良药,保证他药到病除。”
周婷迷茫地抬头,为什么要出宫帮人治病啊?你不是有一大批御医吗?
害她起这么早。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周婷的小手不安地在他手心乱写乱画,不得不说这手绝了,又细又长。
偷偷亲一口应该没事吧。
“你想做什么。”周堇似笑非笑地低头,翻手捏着她的脸颊,肉乎乎的小脸,被迫嘟着嘴。
非常无辜而天真地摇摇头,小手一摊,我什么都没做啊。
牵手也没戏了。
啧。
周婷只够得到他的衣袖,勉强拿来牵吧。香香的,就像被稀释的熏香味,被腌入味了,可以理解。
刚换上最好的衣服,苏笙急匆匆地赶到正厅迎接,“来迟了,在下自罚三杯,快去把我埋了三十年的好酒拿出来!没点眼力见。”
连连躬身赔礼道歉,见到顾瑶更是热情了,这位可是千石的大员,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顾大人,上次麻烦你们,我儿子他已经安全回来了,就是受了点惊吓。
听说你们专程来找他,是为了之前的事吧?我这就让人去叫。”臭小子怎么还不来!自己都派了两批人去叫了,干什么去了!
苏笙不敢给夫人孩子倒酒,但人家面前空着也不好,去去去,快拿壶上好的清泉水来。
“不必麻烦了苏家长,带我们去找他吧。”
周堇起身,狄凌他们寸步不离,纷纷跟着站起来,眼前的酒水一口未动。
是这人发号施令,坐的位置也好。苏笙偷偷看了眼衣服的手法,奇怪,远远看着和顾大人一样,都是青黑色。
可细了一看,绣法极其特殊细腻,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青黑底下泛着紫光。
这线也特殊处理过。
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孩子,首饰带有标识,是宫里的东西。
那这人就是……
苏笙倒吸一口凉气,双腿战战,就要站不稳了,“您请您请。”
快去指路!
一推身边的侍从,去给他们带路。自己得在原地缓缓,找根拐杖来,再找个人扶着。
苏笙腿软得像面条一样,但又不能失了礼数,一边催促着扶他的侍从快些,心都要跳出来了,但还是要赶上去招待。
儿啊!你到底惹了什么事啊!
“哎呀!就说我病了不方便见客,让我清净几天都不行吗?”苏琛还以为又是老爹派来的人,让他出去见客的。
都多少次了,刚落脚就七大姑八大姨地连番转,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被抓的,跟看猴戏似的围着他。
就差捧着瓜子了!
“听说你病了,还做噩梦吗?”周堇一脚踏入房门,苏琛瞬间闭嘴。
“我错了!没人告诉我是您亲自来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