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废物，经历过一切的冷眼和嘲讽，他早就已经看透了世间人性凉薄。

心，仿佛是铁石所铸就。

如果说脱胎换骨之后的许玉是想要游戏人间，享受这凡尘的乐趣，那莫桓无疑只是想将整个尘世都当作掌玩物……除了……

除了千琬。

“我相信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告诉我就哈好。”两人之间的沉默被莫桓打破，他似乎淡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摇曳的灯火同时在两人脸上投下影子。

千琬抬头，恰巧看见莫桓认真里带着些温柔，正伸手先想要触碰她的发丝。

瞧自己被发现了，莫桓脸上笑意躲多过尴尬。

“怎么？现在就已经想起有事要吩咐我了吗，陛下？”

“陪我手谈一把。”

这两人之间下棋，与其说是为了消磨时光不如说是为了交流灵魂。

每一把棋局的你来我往之间，互相的了解就更加深入，不只是下棋，二人谁都没有发现，在自己悄悄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悄悄打量着自己。

千琬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似乎每次在朝堂之上碰见什么棘手事情，只要如此和莫桓手谈一把就能够平复焦躁的内心，获得新的灵感去将一切都摆平。

不能怪她登基这么久都未曾纳妃，只是她觉得，如果要与谁长相厮守，至少也得是莫桓这样的存在才行。

那一场炎夏的战乱来临之际，千琬所经历的不只是父母的离去，还有母皇那一众后宫的鸟雀散。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何从前母皇总是抚摸着她的脸庞，看着她的眼睛，满是柔情同她说，那后宫三千佳丽之中，唯有她的父亲称得上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