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仓叔手中拿到了手机,我没多做停留。
回竹楼时,阿诚还留在仓叔家中。
我漫不经心的看风景,忽而瞥见树下有一株草药。
“殷哥!”
身后传来谭小覃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小跑着到了我身边。
“我送你回去吧。”
“仓叔知道吗?”
我淡声一问,就见她僵住了,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画圈。
没想到她情绪低落这么快,我无奈朝着树下走去,摘下不少野花,又装作不经意的拔起药材。
简单理了理,伸手将花递到了她眼前。
“小小年纪,不要总这么忧郁。”
我手里还留有几朵花。
“谢谢殷哥,我回去了。”接过花,谭小覃还是不怎么开心。
“不是说要送我,怎么言而无信?”
揉了揉她的头,我好笑的说道。
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思倒是挺好猜。
瞬间抬起头,谭小覃眉眼间露出了笑意,“怎么会,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家。”
一路上说说笑笑,途经某处屋子时,她害怕的离我近了一些。
“怎么了?”
我狐疑的看向竹门紧闭的屋子,门边挂着东西。
没敢直接说,伸手拉着我匆匆走远了一段距离,谭小覃才骤然松了一口气。
“那屋子里住着一个疯子,以前每天他都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说还会抱着孩子就进屋。”
“那我再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我今天不去爷爷家住。”
到了我住的竹楼,谭小覃挥挥手,就继续往前走了。
院子里放着饭菜,顺手拎进屋里,我找了一圈,拿出喝水的竹筒,随手将药材扔了进去。
又找了个木棍捣碎,掺点水,递给刚出来的衡川。
他眉头都没皱,一口喝下。
“这个解毒效果慢,大概需要几天。”
“嗯。”
有了解药的法子,我心中的石头也算暂时放下,摸出手机放到桌上。
仓叔还手机倒是爽快,估计是算准了我们没法联系到人来帮忙。
毕竟愿意得罪苗寨的人可没有几个,书店老板香师一脉,虽说欠了我一个人情,也不会前来此处。
进出苗寨的路,我没能记下。
幸好寨中还是有信号的,打开手机我当即看到了王深深的消息。
“殷哥,你在哪?我想求你帮个忙。”
我思绪忽然回到了大学的宿舍生活。
那时候,王深深他们其实不太喜欢我,名义上有个宿舍群,实则他们背地里还有着别的群。
上一次徐林的事太过匆忙,又涉及生死,没来得及计较以前的事。
秦单林和王深深的态度不同于以前,倒是令我没意识到什么。
现在王深深求上了门,我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躲着我的模样。
忽而轻笑了一声,心底的不舒服终归是烟消云散了,现在的我需要攒功德,就算曾经有过不愉快,又何必去计较。
“有什么事?”
那边回的很快,是一张照片,完全黑掉的符箓。
这张符箓我有印象,是他们离开徐林老家时,我给的护身符。
王深深又发来一段话。
“自从徐林家回来后,我总觉得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无数遍,没有问题。直到上个星期,出门办事,路上险些出车祸,护身符就成这样了。”
徐林老家的女鬼不见得会缠上他,那只能是别处的孤魂野鬼,能够出手搞出车祸的,道行不低。
没了护身符,王深深还能平安无事的过一周,说明缠上他的东西不至于时时刻刻出手。
“你去附近道观,寺庙,求个符,请尊佛什么的放到家里。或者,找个附近的神婆帮你看看,我在外地有事,短时间回不去。”
支了个招,我关上手机。
剩下的事,也只能等我在苗寨祭祀中活下来后再说。
是夜。
我眼皮千斤重,耳边总是听到拨浪鼓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嬉笑。
身体重重的往下坠落,不知道落在了何处,我一睁眼,就看到苗寨。
不少小孩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从我身边跑过,嬉笑声和鼓声异常清晰。
眼神追上他们,没一会,他们又没了踪影。
再一次从我身边跑去,鼓声,又是鼓声。
伸手想要抓住小孩,我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一个拨浪鼓落在了手里。
仔细看,不是拨浪鼓。
可又很像拨浪鼓。
我不由自主的摇起了拨浪鼓,配合着耳边的鼓声。
鼓声越来越密集,一个个戴着古怪面具的人坐着怪异的动作渐渐将我围了起来。
他们不停的舞动四肢,时不时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