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可以帮他们一把。”
一笑置之,仿佛方才为那些奴隶焚去会继续扩散瘟疫的尸体的事情从不存在,不为自己的残暴行径辩解只言片语。
这场简短的谈话无法影响烈焰的燃烧,倚靠在一块平整的山岩上,记忆回溯到那个病殃殃的巫师到来时。
“若希望之火俞燃俞旺,对于凡人而言,那并不一定是种恩赐。”
外邦的巫师眨巴着他因病痛而湿润的眼睛,那里面干净透亮,映照出赤红的戈壁与残忍的暴君。
“有人和我说,所有东西——包括恶魔以及神明,都拥有自己的位置,若是长久脱离其轨道,那么就会破坏原本的平衡。”
可我并不会,也不想改变什么。暴君本想这样说,但争辩的思想却自己挥发掉了。
本来只是想像奴隶说的,去看看王国外的景色,结果混乱与纷争却如影随形。
打败每一个见到的强大存在,证明自己的力量无可匹敌,这是神都所做的。
这原本无关紧要。
但是一些流言却突然的向他发起了袭击,喷吐火焰的恶魔行走在地上,焚毁一切生命,吞噬万物生机。
自傲天性让强大的恶魔选择了不予理睬,但这助长了奴隶的气焰,就连口中对他甘拜下风的家伙也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怨毒如蛇。
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奴隶们再耐不住演绎他们的忠诚,必该有的敬畏仅剩恐惧到极致而不得不遮掩伪装成的憎恶与厌恨。
奴隶们选择了自己所愿意相信的真相,所以,暴君的罪名被定下了。
“一切恐惧,必须被战胜。”
哪怕那样的存在对他们不屑一顾。
就像登基时觉得似曾相识一样,同样的力量在不同的手段下展现。
巫师们的陷阱将宫殿化作陵墓,锢缚的魔法抽干一切可用的力量。
那个金发的男人身上穿着异界的华丽服装,笑意在他脸上融化成光。
“真是意外,竟然会有不同的人为了你许愿献身。”
当初那些自称为神明的家伙用来封印所有君主的力量扑面而来,几乎令恶龙窒息。
消融的魔法不可阻挠地探入身躯,撕碎了龙的力量本源,掏出了那些强大的能力,将其洒落向世界的六面八方。
被强迫蜷缩的躯体失去任何生命的力量,极恶仍旧永恒,不朽的雕像不甘的透出猩红恨意。
龙的王朝崩倒,山河倾泻,尘埃不定,掩埋为黄沙万里。
什么神明?不过是借了外力的欺世盗名之徒。
没有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金发男人,你们哪里来的力量与勇气同我抗争?
直到有那么一天,有人开凿了漆黑无异的山脉,自称学者与信徒的家伙找到了成为盘龙雕像的神都。
恭敬的行动一如数万年前的奴隶们,口中呼喊着:“陛下!”
“你们知道我是谁?”
过去多久了?神都还以为自己的存在已经泯然于岁月。
腥红的双眼中跳动幽幽火光,他知道这些人寻找他定是有所图谋。
他们还想要什么呢?
现在的我,除了过去,一无所有。
“当然,陛下。”
在神都审视目光的注视下,那男人躬曲身体,不敢直视恶魔的双眼,只能竭力去表演一个恭敬的信徒、仆从。
“如今这个世界太过虚伪,他们追名逐利,用所谓的血统划分阶级。”
“实际上,所有人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谁也没有资格去压迫他人。”
“只有您,最尊贵的陛下,在您所统治的皇朝,所有人被一视同仁。”
他所言不虚。
但就“统治”这事而言,神都已经腻了。
优秀的仆从应该有较好的自我管理能力。
“随你们折腾去吧,如你现在所见——”
雕像的双眼中腥红的焰苗默默燃烧。
“我只是个雕像。”
吉祖斯跪伏在地,他向来知道如何表露自己的忠心。
只不过在吉祖斯的心里,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武者巫师都不过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类。
“陛下,我既然能穿越数千年的时光找到您,那么请您放心,我也会找到解开您封印的办法。”
虽然看惯了人类谄媚奉承的嘴脸,但神都仍然被那一口一个“陛下”给取悦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神都为此感到好笑。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好哄了?
随后在这片区域展开的是工程量颇大的开凿建造,吵闹的声音时常让神都感到恍惚。
要不然喷个火把他们都吓跑了吧?
实在是太吵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神都何尝不想回到这个世界,以新生之躯重新君临。
所以他尽力忍耐。
有人目睹了两次雕像喷火之后报告给了吉祖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