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了完成与神都的协议而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无功而返后，黄露瑶开始怀疑人生。

他忍不住去问须臾：其他的契约者为了达成协议也需要像他这样到处奔波吗？

需要再一次和这傻瓜强调契约者本质的须臾也开始怀疑人生，明明以前辅助的那些货色中没有这种笨比。

【没有哦，契约者们大多都是街溜子，一直守在被契约者身边的都少见。】

看了看在黄露瑶体内沉睡的黄鳝，须臾顿了顿，又补充道：

【虽然你这条件特殊，但规则意志为你们的契约附加的额外协议全都是有利于你的，你完全可以自由行动，随机去达成这位的愿望。】

“可是，我想快点回去。”

黄露瑶不喜欢这个奇怪设定一大堆的地方，哪怕他现在等级刷到了70，职业转成了挂壁契约者，但是……

“我想回去了，哪怕我拼尽全力去找这条黄鳝的什么力量，至今进度也还是可怜的百分之八，但是……已经过了几年了啊……”

“我想回去跟老爹过年，就算给老妈上炷香烧张纸也好……”

“如果我没有被罗德雷拉老师送到这里，正常上课的话现在也该要毕业了……”

“我只想要个文凭，给老爹一个交代，然后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娶妻生子……”

沉默着听黄露瑶一路叨逼叨，须臾没有打断他，直到这家伙的思维一路发散到了六十岁退休，他实在忍不住了。

【很抱歉，这些只能存在于搭档你的幻想之中。】

【首先，塔尔泽兰契约者公立学院不会给你颁发毕业证书以及世界可查文凭。】

【其次，成为契约者之后，你便是卖身给了当界规则。】

【除非，你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否则别说退休，死亡都是一种多余的体验。】

看着某小黑子的眼神失去高光，须臾习惯性的给出了不一定有用的意见。

【当然，搭档你可以等以后回去了，去做“守界人”。】

果然，听见这话黄露瑶恢复了眼中的高光，虽然不知道是因为有转机还是新名词。

“啊，之前好像听你提过，守界人那是什么？”

【搭档一定还记得“越界者”吧，那些带有侵略目的，未经许可强行越界的存在。】

【为了对抗他们，有些人会选择成为“守界人”。】

【他们有些是契约者，有些是巫师，英灵……】

【还有一些意外和规则达成协议自愿成为守界人的普通人类。】

思绪流转，黄露瑶想到入校当天，虽然他只亲眼见到了一个所谓的“越界者”，但是其强大的实力，非正常非自然的手段……

“普通人类怎么对抗越界者？”

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黄露瑶实在为之感到迷惑和不解。

【总得有些普通人类，用普通的方式，去普通的保护自己的世界。】

“别搁这给我升华话题。”

【我解释不通，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

【有人用命去填补世界的漏洞。】

虽然这个话题很感人，但是黄露瑶并不能理解其本质的意思，他觉得“用头打”这种炮灰总结用在这里不恰当。

所以他丢掉了这个总结。

“说起来，须臾，神都是恶魔吧？为什么你还要发布任务给我，要我和他结成契约？”

这一点很奇怪，按照刚才的那种感动升华，须臾的意思不就是想说他们是正派角色吗？

为什么还要选择一个视人类为蝼蚁的恶魔来实现他的愿望？

若这恶魔真的拿回了原本的力量，岂不是要为祸人间？

【因为契约者一般都是很喜欢收集故事，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恶魔君主。】

“就因为这个？”

黄某人越发不理解，而且他还没觉得自己喜欢听故事。

“他的回忆让我们看过了，他是个暴君。”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偶尔会去帮助那些人民只是兴趣使然。”

看着安静燃烧的灯火，黄露瑶的双眼中映着那焰苗的影子，就像有两朵火苗在他的严重燃烧。

“他更喜欢听人类的哀嚎。”

“我不喜欢，太吵了。”

神都一直都在听着，虽然听不见须臾讲话，但是他想知道那该死的契约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通过黄露瑶话语中的一星半点积攒拼凑，试图还原出所谓契约者的本相。

换作一般人早就听得云里雾里的了，但神都不一样，他是最狡诈的恶魔。

何况他对契约者并非一无所知。

那个金发的男人，神都的奴隶就是在他的扶持下许下愿望，并得以推翻恶魔们的统治。

虽然被神都突然的插话给吓了一跳，但黄露瑶仍然选择了摆烂。

“嗯？老黄鳝你没睡着啊……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