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替身。”
南陶不敢动弹,不敢发出声响,易碎的梦,这么快就醒了。
“我会很快处理好她的。”
不用他处理,南陶自己会离开。
路延河和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南陶不在意。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林清姝的替身,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路延河回到房间,身上带着露台的寒气。
南陶装作熟睡,转过身,背对着路延河,他靠了过来,把她揽入怀中,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穿透全身,这7月暑天她竟冷极,身体打着颤。
一夜未眠,等到路延河离开,南陶收拾好自己所有东西,回到滨海市。
她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希望她们能给自己一个容身之所。
南陶说到这里,又离开了,她总是想在哪里停下就在哪里停下。
路延河现在跪坐在地上,脖颈上套着一个项圈,铁链距离缩短,只能维持这一个姿势。
只有南陶来了,他才有食物吃,有水喝。
南陶会摸着他的头,叫他乖狗狗。
时间一久,他好像真的成了南陶养的一条狗。
向她摇尾乞怜,只求她能来陪着他,他不想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如果是从前,他还会思考南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心里反驳她,现在他只是听着,大脑俨然转动不灵。
只要不思考,就不在乎时间的流逝,就不会被黑暗吞没。
南陶又来了,没有开灯。
不重要,只要她在身边就行。
她把食物放在他的面前,他低下头,一点一点地舔着,听她继续讲故事。
南陶找到亲生父母,以前那么和蔼可亲的两人像是变了一个人,说他们没有她这个女儿,娇纵任性,心肠歹毒,他们都是知识分子,教不出这样的女儿。
让她从哪来回哪去,他们小门小户有不起她这种女儿,他们只有林清姝这一个女儿。
南陶猜测是林清姝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是她不知道林清姝到底是怎么编排她的,只能无力地说着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是林清姝在骗他们。
她还不明白,她越是这样说,他们就越发认定她就是林清姝口中那样的人。
南家现在是林清姝的,她回不去,林家也不承认她,路延河也在骗她。
路延河为了拿到南家的人脉,骗她自己是个不受宠的家生子,没有钱,以至于两人蜗居在那个小地方,后来手头宽裕了,也习惯了住在那里,也就一直没有搬走。
他给她的钱,她全部存在一张卡上,想用这笔钱置办新房。
而她线上翻译赚的钱都用在了柴米油盐上。
她现在除了身旁这个行李箱,什么都没有,她太过相信路延河,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看到他将餐盘中的食物舔干净了,照例揉了揉他的头,“乖狗狗。”
路延河仰头,用头发蹭着她的掌心,“不要走。”
南陶收回了手,“听话。”
只是两个字,路延河就不再说什么。
跪坐回去,等待她下次的到来,虽然根本不知道她会隔多久再来,只是南陶想要他听话,他就乖乖地听话。
南陶再来时,路延河本在睡觉,听到脚步声,立刻睁开双眼,眼中有光。
“陶陶,陶陶,陶陶......”
路延河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
南陶突然不想继续讲那个故事了,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让自己对他的折磨有所依据吗,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疯了,他真的能明白自己那时有多无助吗?
也许贺凌说得对,复仇并不一定要将自己变成现在这样,这样和他们这些伤害自己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被路延河抓回去时就关在这间刑讯室,他那个叫章山的手下一天天的折磨着她。
章山告诉南陶大学时那次下药陷害的事就是他办的,是路延河吩咐的。
路延河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林清姝,只是林清姝喜欢南云霑,也就是那时南陶的哥哥,作为报复,路延河接近她,想玩弄她一番再将她抛弃。
一切都进展的极为顺利,南陶爱上了他,只是现在出了些意外,倒不是路延河也爱上她了。
只是路延河怀疑南陶背叛他了,就不听南陶任何辩解,直接将她扔进了刑讯室。
这个刑讯室的每一件刑具,南陶都体验过,那时的她恨路延河,但是只有路延河来看她的时候,她才能得到治疗,只有那两天,她不会再受到毒打。
她恨他,也盼着他能来看她,只是为了不再挨打。
可是人体是有极限的,那些治疗只是为了面上好看,表面正常,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在她22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她晕了过去,泼了多少盆水都不起作用,医生来检查了一次。
等南陶再次醒来时,一个脸上满是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