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拽着傅斯年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解释着：“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呢？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傅斯年…你相信我……”

女孩口不择言，带着软糯的哭腔，粗糙的指腹为她捻去眼角的泪花。

傅斯年没有说话，低头凝望着沈清欢胸口的小痣上不该出现的咬痕，一排小小的牙印，似乎还渗着鲜血，女孩却浑然不觉。

他把沈清欢高抱到桌面上，低头舔去了血丝，然后在原本的伤口上浅浅地咬了一口。

沈清欢感受到胸口淡淡的疼痛，沉默地抿着唇，奇怪地与抬起头的傅斯年对视。

平静如死水的黑眸暗处似乎涌动着看不见的风暴，傅斯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顺着精致的锁骨，修长的天鹅颈，最后舔舐着她的红唇，贪恋地吮吸着她的气息。

“我知道，清清…是无辜的，我相信你，永远都会相信你的……”

沈清欢愣住了，傅斯年温柔到了极致，黑眸除了温柔只有无尽的空洞，他体贴地将沈清欢送回了学校。

一轮清冷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空，几片零散的乌云遮过莹白的光芒。

沈清欢下了车，拉着车门开关有些犹豫，“傅斯年，你生气了吗？我…我能问你，他是谁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

逃避不会让事情有任何改变，沈清欢想要问清楚，其实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自以为是的结局，只是一场笑话，现在欧文的重生，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傅斯年沉思片刻，道：“清清…我没有生气，至于他，他叫欧文，是我手下的研究员，以后你不会见到他的。”

“我知道了，再见。”沈清欢点头离开，背过去的脸上表情莫测，她死咬着下唇，不肯轻易松口。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沈清欢想要回头，傅斯年却压着她的颈窝，“清清…别离开我，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会做得很好，别生气……”

沈清欢能够从他颤抖的语气中察觉到那份小心翼翼的爱，她不知道这一世傅斯年的情感为何来得更加猛烈、迅速。

她的心尖随着他的软语颤了颤，低头道：“好，我没有生气，也不会离开的。”

“我也相信你。”

**

研究所。

欧文摘下眼镜，脱下白大褂，眼见着傅斯年走过来，他自信地张开双手：“傅总，真是稀客啊，来个拥抱？”

傅斯年冷笑一声，“你让我在A市给你建一个研究所的目的，就是为了趁我不备去欺负我的清清。”

“清清？”

欧文笑了笑，灰色的瞳仁看起来很是温柔：“真是亲昵至极的称呼啊，傅总，何必呢？一个小宠物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也只是好奇去看了看。”

欧文漫不经心地拿起一管蓝色试剂，白色手套与那片深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灰色瞳孔倒映着幽谧的蓝。

他的瞳孔闪烁了几下。

欧文轻轻摇晃着试剂，垂下头，道：“傅总，这才是你该关心的东西，而不是为了一个小宠物，向我发问！”

傅斯年的唇角弯出一抹冷漠的弧度，残留着硝烟的枪口再次抵在了欧文的太阳穴。

他的声音更加冰冷：

“实验，我随时都可以找人再做，欧文，你是独一无二的，但不是不可替代的，蠢货用好了，也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不介意让这些蠢货接受你的实验。”

欧文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不顾枪口，不敢置信地扭头，痛心疾首地说道：“傅斯年，你居然想让一群蠢货来接手我的实验，他们有多蠢，你知道吗？”

“我平时看到这些蠢货就已经够心烦了，现在还要我死后也和蠢货相伴，你可真是疯了！”

欧文高举起双手，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傅斯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现在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想要放弃和我的合作，你的利益，你的野心，都被你忘了吗？”

“我以为你是无坚不摧的恶魔，原来是有着致命弱点的阿克琉斯，哦，这可真是让人觉得无趣啊！”

傅斯年轻轻阖上眼，不耐烦地忍受着欧文的废话。

欧文神经质的演讲与莎士比亚的风格，充斥着诡异的气氛，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快速进入忘我状态。

傅斯年放下枪，拽着欧文的领口，欧文的身体如一瘫烂泥般被他轻易拖过去：“你催眠她了，做了什么？”

欧文得意地笑了笑，卷卷的头发看起来像只小狗，他刚抬起手，就被傅斯年打了下来，“你猜呀？”

“也许，上帝会告诉你。万能的主啊，请告诉你虔诚的信徒，我到底有没有犯了奸淫之罪，有没有背叛……”

“别再说这些废话！”傅斯年打断了欧文的歌唱。

欧文的身体被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捂着胸口，坐起来，吐了一口血。

他看着手心里漫开的鲜血，突然抬头，冲傅斯年笑道：“她的血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