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平日就在二楼歇息,你们只需轻手轻脚进去,便可见到他。”
他说完,礼貌性地点点头,沿着来时的路出去了。
徐施二人相互示意,徐清雨率先迈上散发着檀香的深褐色木梯,扶着扶手,小心翼翼上楼去了。
施凌雪紧随其后。
偌大的宅子,静悄悄的,除却流水声与鸟鸣,便听不到一丝额外的杂乱声音。
若闭上眼睛,谁能想到自己是在一处封闭的房屋内呢。
楼梯每一级的高度差得很多,二人只有大跨步才能勉强跨上。
扶手上,每间隔三四米,就会设置一个生肖木雕,可供抓握借力。
徐清雨在前开路,不时伸手向后,给施凌雪提供支点。
艰难上爬,虽说名义在二楼,上来的过程却如同登山。
“难怪那小子就只把我们带到玄关。”
好容易抓住了最后一个猪木雕,借力一拉,徐清雨终于算是登上来了。
将施凌雪拉上来后,他左顾右盼,暗沉昏黄的房间内,仅仅点了一根米白色的蜡烛。
微弱的火星稳稳地燃烧着,散发出一阵悠悠的丁香花味道。
“谁——来了。”
一个苍老慵懒的声音从徐清雨的右侧传来,他转头看去,只见一道一道于走廊中炽烈无数倍的阳光猛地投射进来。
徐清雨下意识眯起眼睛,施凌雪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待得徐清雨瞳孔变大缩小,双眸泪珠滚落,习惯了这光线明暗后,方才看清。
右侧的房间门,打开了,一只全身长满油亮亮黑毛的猿猴站立,它炯炯有神的黑色双眼,正警惕地盯着两人。
徐清雨一愣,所谓的山水林大师,是一只猴子?
“进来——”
那声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猿猴闻言,躬下身子,双手撑地,四脚并用跑回房间内了。
徐施二人面面相觑,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房间内透彻明亮,一面巨大的斑驳玻璃立在墙面上。
透过玻璃能依稀看见外面一望无际的金色麦地。
徐清雨转身,瞥见那猿猴一跃,跳上了一根足有手臂粗细的藤蔓,双手抓住,悬挂空中,看着他们。
青藤之下,一个头发花白凌乱,眼神慵懒颓废的老头儿,正眯着眼睛,摇头晃脑。
他的脸侧,生着几块明显的老人斑,听到二人走进房间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山水林大师,久仰久仰。”
这次是施凌雪先开了口。
“你是?”山水林皱起眉头,左思右想,“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我是施廷伍长女,今日特来拜访。”
山水林摇摇头:“原来是施家的嫡长子,我当年见他,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哩,没想到时间这么快,连女儿都这么大嘞。”
施凌雪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按辈分,我应当将您一声爷爷才是。”
“哈哈哈哈哈。”山水林缓缓地笑了几声,他的笑就像放了十年没用的积灰老风箱,噔噔噔卡卡拌拌地转了几圈。
“说罢,妮子,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啊?”他顺手从一边的火炉沿边摸出了以根木条,搔了搔头发,“你们也别站着了,阿吉,给他们找俩凳子。”
徐清雨眼见得这名为阿吉的猿猴能听懂人话,利索地从藤上下来,窜跳着给自己二人搬来了两张小矮凳。
二人谢过后,纷纷坐下。
“向来听说大师喜好收集天下珍奇名草,此番前来,果真名不虚传。”施凌雪道。
“不过是些小花小草。”
“这次前来,还是向和大师打听一种名为黑桢子母草的药草。”
“黑桢子母草···”山水林翻弄着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
他搔头捋须,摇头晃脑,猛地一瞬,好似恍然大悟:
“子母草啊。”
“您听说过?”
施凌雪眼前一亮,她就知道这位有神农氏之称的大师必定听说过这种植株。
“自然。”
“那您一定收藏在家中吧?”
山水林摇了摇头:“这子母草虽珍奇,很对我的胃口,却也有个霸道的毛病。”
施凌雪瞄了一眼徐清雨,见他眼中也闪烁着困惑:
“您这是什么意思?”
“子母草,母抚子,子奉母,一株药草,生出一大一小两朵雌雄各异的花,相互奉养,恐有不足,相互护卫,不容有失。子母草为何前面再加一个黑桢,便是如同孤悬的立柱,方圆数十米,不再能生长别的植物。”
“这子母草竟有如此的威力?”
“自然,光听名字,好似温馨和煦,但实际上相当毒辣。”山水林说道这珍奇药草时,仿佛蝉蜕,脱去方才慵懒悠闲姿态,眼神中焕发奕奕神采。
“不过你们倒是不必担心,这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