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已经成年的大人,他们看着这个队伍频频侧目。
一人摇了摇头:“造孽啊。”
旁边那个连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嘘声,然后低头小碎步走了。
穿过一层又一层布满机关的甬道,昏暗的火把似乎要燃尽这个地狱之处最后的生机。
奇形怪状的黄铜雕像通过摇曳不定的火把映照到墙上,如同一个个嘶吼咆哮的野兽。
众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圆顶擂台上,擂台中央是一座能容纳下百人的铁笼,铁笼周围一层层看台阶梯而上,从上至下分别坐着身着黑紫蓝服装各异的人。
最上头那人一席黑袍,半边脸被羽毛做成的面具遮挡,正抱着一只黑猫细细捋着它的毛。
旁边是一众和他们一样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孩,一个个都面露惊恐,和他们一样还搞不清楚状况。
一看便是从流民和乞丐中掳过来的,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精神恹恹的样子。
“禀告主上,一共到了114人,是否可以开始了。”
铁笼前的一人向上禀告。
羽毛面具男子仍是低头撸着猫,懒洋洋道了句:“开始吧。”
声音虽轻,却能让在座所有人听清。
下边的人收到口令,把南青风他们的手铐松开,一队人走了进来,抬着一箱符合小孩体型的兵器,送到小孩面前供他们挑选。
有的孩子性子比较野,兴致勃勃地上去拎了把刀,左右赏玩着,仿佛是一件多新鲜的事。
有些孩子受了惊吓,不敢上去挑,小疏拿了把剑过来,南青风却下意识不愿上前。
“赶紧挑,等下进了笼子便没得选了。”
分发武器的黑衣人声音嘶哑粗粝,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小疏晃了晃手上的兵器:
“小影,你说他们让我们拿剑做什么呢?”
南青风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恐惧袭来,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定很恐怖。
高处有一人缓缓走下来,他整张脸被一块黑皮的面具蒙着,少年身材,劲实有薄肌,后来南青风知道了他的名字——是14岁的月演。
周围人似乎都有些忌惮他,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
他拿了把刀,掂了掂重量递给南青风。
“这个适合你。”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却冷冷地听不出语调。
南青风茫然了一瞬,然后鬼使神差地接过。
说话便回去了,众人一时间对呆在原地的南青风有些议论。
自己认识他吗?
南青风当时没多想,后来也以为只是那人随手的关照。
武器挑选完毕,笼子打开,一百多个小孩们被推搡着进入了中央铁笼的擂台。
随着最后一个人进入擂场,铁笼的门应声落下。
一时本来宽敞的地方被一百多个孩子挤得有些压抑。
“你们要干什么,放我们出去。”
四周看台的人盯着铁笼的眼神近乎一致地异常冷漠,整齐得就像他们长着同一张脸。
外头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大的铁箱子过来,二人合力翻开盖子,一股浓重的腐臭味瞬间冲击出来。
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什么味道?”
随着箱子内部逐渐展示到众人面前,箱子里的东西也一览无余。
成千上万的黑乎乎的虫子在箱子里密密麻麻地爬着,啃噬着一副刚死不久的儿童的尸体。
有人看衣服把那人认了出来——便是刚刚崴脚的小孩。
原来后山喂的,是这种东西。
这些孩子大的不过十二岁,小的只有八岁,皆是被眼前的惨状吓得连连后退,有的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一时间封闭的屋子里满是哀嚎哭喊声。
上方那面具男子仿佛终于被逗笑了似的,他挥挥手扬声道:“放吧。”
那些黑乎乎的虫子像一滩黑水似的涌进了铁笼。
“啊!”有人跳起来尖叫。
小疏在一旁飞快地跺脚:“恶心死了,快滚开啊!这些虫子会吃人的,小影,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她不禁哭起来。
无限的恐惧被一句话渲染到极致:
“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
轻飘飘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仿佛是围观戏猴斗鸡这种小把戏一般,羽毛面具男子说得饶有兴致。
孩子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是失了血色。
只能活一个,是不是其他人都得死,只留自己一个人才能活下来。
幼小孩童的心灵尚分不太清楚生与死的概念,便被一方囚笼逼迫得自相残杀。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所有人都想活下来,因为死亡要经历的痛苦太痛,所以哪怕是孩子,也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想死去。
南青风感觉到裙腿有些刺痛,撩起来看腿上已经红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