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萧景练似乎很忙,每次都是晚上熄了灯许久才回来。
然后站在床边看着南青风睡觉,等到身上的寒气散完才脱了衣物钻进被窝一把揽住南青风。
他从小便独来独往,母妃生完他不久就生病去世了,这世上真正关心他的人只有哥哥萧景璃----也就是先帝。
想到此,他拳心隐隐攥紧了些。
哥哥真正的死因,他却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
但看着旁边沉睡的南青风,突然又觉得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个又大又空的宅子有一天竟然也能这么温馨。
至少现在,有人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
愿意包容他的怪戾,偏执,还不会被自己吓跑。
偶尔吃醋的样子更加招人喜欢。
真的很可爱。
如果不是因为朝堂最近动荡不安,西南又有流民起义的祸事,他真的很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萧景练最近有些忙,每日早晨起来,原本暖和的身侧都会变得空荡荡的。
只是偶尔乱了的床单留着他的痕迹。
南青风抱起旁边那人的枕头猛吸了一口。
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正抱着他的枕头嗅入迷,窗边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南青风立马警觉起来。
“谁?”
紫鸦顶着一头蓬草探头出来,看到南青风猛地把手中的枕头扔到一边,脸上还有点窘迫。
“紫…紫鸦,你怎么来了。”
紫鸦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掸掸身上的灰,疑惑道:
“你突然这么紧张干什么。”
南青风想起刚刚自己在干什么,脸上不免有些发热:“没什么——你头发怎么了?”
紫鸦用手摸了摸头发,把插在头上的草抖掉,然后道:“别说了,萧景练这个王府也太吓人了吧,里里外外三层守卫,比你们成亲的时候都多,我从狗洞里钻进来的,他这是把你当金子看着吧。”
南青风心中有些喜悦,但也没好意思表露出来:“有吗—还好吧。”
紫鸦没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变化,随便找了个椅子拉过来到南青风床边坐下。
“对了紫鸦,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紫鸦嗔怪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在我宅子里一声不吭走了好几天,把我吓死了,到处找你才发现你回来了,怎么?萧景练把你哄好了。”
南青风眼神躲闪:“没有这种事。”
其实也没有哄这一回事,不过是把误会解开了吧。
紫鸦有些探究地笑了笑:“好吧,看你现在的样子,他对你应该也挺好的—不过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得提醒你一下,月演有动作了。”
南青风抬头:“怎么了?”
“最近他经常派人盯着萧景练,我猜他应该是想让你回来。”
南青风沉默了会。
紫鸦看出她的心事,语气轻柔了点:“四年前你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们都很感谢你—那时候你问我走不走,我选择留下是因为除了替人杀人我也不知道该去哪,该做什么,所以,我作为朋友真心提醒你一句,我从月演那得知你身体中的蛊虫并非寻常药物能解的,每过五年便要用另一种蛊虫进入体内肃清过多的毒素,不然身体便无法承受如此多的毒素从而导致身亡。”
南青风眸子颤动一瞬。
“如今的乞月楼也不像从前一般将孩子当作斗兽玩弄,若是你想通了,过了这一年便考虑回来吧,月演与你曾经那么有默契,一定不会为难你做不想做的事情的。”
“如果你在他的生命中只能停留一年,那今后的五十年六十年,他难道真的会永远带着回忆活下去吗—月影,你回去了之后,至少还能和月演协商,今生与萧景练必不可能不会再见,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南青风有些低落:“我知道了。”
紫鸦有些心疼南青风的处境,可她当然是希望南青风好好活下去,生命与陪伴一个不知何时会变心的爱人之间,她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前者。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南青风失神地点了点头,被春熙伺候起来用完早膳后便一个人怔怔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晚间春熙劝她进屋,她还是一动不动,让春熙先下去了。
她突然很想,很想多见见萧景练。
不知道等到了什么时候,手指都被冻得有些刺痛了,萧景练才轻轻地踏着雪进了院子。
他看见南青风坐在院子里,先是一愣,然后赶忙走上去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院子里冷,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进去。”
握住她冰冷的手的身子突然一僵。
“怎么这么冷,在外面坐了多久了,受了风寒怎么办。”
南青风突然钻进他的怀里,眼睛有些湿润。
萧景练这才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