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希望是溪中山庄那个老家伙和喻司枬有一段旧情。
要真是来截他的话,那未免太过于离谱。
颇有几分,杀鸡焉用宰牛刀的味道。
“几乎整个江湖的人都在揣度喻司枬的想法。”
坐到谢六身边的楚钧全然忘记最开始要向他找回场子的事,翘着一条腿。
“毕竟渡罪楼已经避世几十年,这次喻司枬也并没有隐藏行迹,光是听上去就很奇怪。”
谢六接上楚钧的话:“简直一反之前渡罪楼安静低调的作为。”
听上去实在不是个好消息,一想到如今的溪中山庄,谢六一阵叹息。
那老家伙这段时间怕是要烦死了。
……
溪中山庄。
足足下了三天棋的白衣男子勉强坐在凳子上,克制着想吐的欲望。
他以后、这辈子,都不想再下棋了。
对面的喻司枬神情不变,甚至连思考需要的时长,都与三天前毫无变化。
这是个什么怪物!
甚至就连他身后站着的好几个渡罪楼中人,这三天都分寸未移。
倏尔间,离喻司枬最近的渡罪楼中人从怀里掏出传音符,听过后往前几步站到喻司枬的身边。
那人和喻司枬耳语时,白衣男子一个劲地盯着。
回过神来看桌上棋局的时候,却胜负已分。
“承让。”
喻司枬两个字说完后便站起身来,身后的人规整排好,乌泱泱的一小片,排场不小。
白衣男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是渡罪楼楼主棋艺高超,我输的心服口服。”
您可快走吧。
那斗篷的兜帽极宽大,将喻司枬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白衣男子几乎要怀疑他是否能看得清楚路。
那兜帽似乎动了很小的幅度,那大概是颔首。随后喻司枬领着人转身离去,只丢下两个字。
“再会。”
等人走后,白衣男子往桌子上一瘫,正好把桌子上的棋盘撞翻,棋子洒落一地。
侧目看了一眼满地的棋子,也并没有想拾起来的想法。
连着黑天白夜的下棋,那人的气息竟是半分紊乱也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连败了三天!
生无可恋脸的同时,扒拉着桌子上的棋盘。
“好想吃烤鸡,不想起来了……”
偌大的整个溪中山庄,只有他一个庄主扛着,本想着谢景那个家伙既然都回过晏家了,那来他溪中山庄也是迟早的事。
叫他好一阵高兴。
欢天喜地地等着谢景来找他。
谁知道杀过来个喻司枬。
不过这喻司枬的目的……
懈怠玩闹的眼神荡然无存,坐直了身边,白衣男子对着萧瑟的晚风道:“只能希望你这家伙那边没什么危险了。”
叹息过后,还不到几个呼吸,就重新趴回桌子上。
“好想吃烤鸡,不想起来了……”
……
溪中山庄,命名便是依据周边地形,渡罪楼一行人,穿过绕山庄而泽的溪后。
便是乌压压的好大一片人。
许是这三日来不少江湖中人都听闻了喻司枬此行,多多少少心中敬仰。
喻司枬往下拉了拉兜帽,更挡的密不透风。
就算是这副打扮,这副行径,一股不容人挑衅的、强横的气息仍从他身上迸发而出。
蓬勃的力量好像浩瀚的海,逼得周围让出一条路来。
江湖中的年轻人都是正气血方刚的时候,不乏有胆子大的,举着武器就想冲过去。
觉得自己也算是天之骄子,想试试传闻中的江湖第一到底是何种程度。
却在距离喻司枬两米开外再不能前进一步。
这时候有胆子大的扯着嗓门喊着问道:“喻楼主这次来溪中山庄,是为什么?”
吼完这么一句话后,便缩回去了。
喻司枬的头却忽地扭向刚刚发声人的方向,没有说话。
方才还胆大的人涔涔冒汗,这时候才发觉刚才的问话多不知天高地厚。
等着被抽飞出去的时候,喻司枬却突然出声。
“来等一个人。”
说完这句后稍稍一顿继续道:“但没有等到。”
还没再说出下一句的时候,身后一人拉住喻司枬耳语道:“大人,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您体内的灵气就要控制不住了。”
渡罪楼的几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喻司枬,直到他微微点头。
兜帽下的唇微抿,喻司枬不再说话,沉默着将灵气化形。
……
甲冠天下的喻司枬,在溪中山庄等人却没等到的消息传开来,江湖之中各种说法纷纷纭纭。
众人都在猜测,喻司枬等的人是谁。
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