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给孙梦挖了一个坑,这样一番话在等着他。
孙梦不再说话,她品味着老师的反问,一时间真的难辩是非。
女人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在嘈杂的车厢里,像是拉响了关于人性的防空警报。
可在此时的孙梦眼里,这像是困兽的咆哮,带给人的不是心疼,却是惊慌与排斥。
乘警过来询问情况,有几个不明就里的老大妈自告奋勇介绍着事情的始末,乘警带走了男人。
乘警示意男人跟自己去做笔录,男人懊恼着站起身,一直拿手遮着眼皮的伤,步伐沉重的跟在警察身后,走到车厢一端的过道时,他意味深长的回头望向女人。
快到中途停靠的站点,列车开始减速。
大哥用肘子轻轻碰碰孙梦,努努嘴示意孙梦回头看一看。
那个女人正在翻男人的包裹,拿出一沓钱,又掰断身份证、银行卡,甚至吐了几口吐沫,得意的下了车。
全然不见刚才的悲痛欲绝。
嗨,这人世间的悲喜,谁能说得清楚?
孙梦看着窗外健步如飞的女人,目送她穿过人海、消失在出站口。
半小时后,男人颓丧的回到座位,出人意料的是,面对女人的离开和一地的狼藉,男人并没有过度的反应。
显然,离开时,他就预料了这样的结局。那意味深长的回望,或许就是告别。
他安静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把几个断裂或变形的卡片仔细装在衣兜里,双手捂着脸闷声哭起来。
车厢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看完这一切,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愤恨,像是感知了男人的悲情,孙梦红着眼圈看向车窗外。
此时的他,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谁还能再要求他善良?
“未经他人难,莫劝他人善”,老师幽幽的感叹。
旅途插曲加快了时间的脚步,晚饭前,终于是到了临沧。
云海省,临沧市。
经历了这一遭,孙梦紧跟着下车的人群走向出站口,生怕落单。
在出站口,她看到同行的老师与一个娴静知性的女人拥在一起,牵着手上了车。
想到列车里打的彼此伤痕累累的佤族夫妻,孙梦感慨万千。
人生的悲痛,真的就是咎由自取,一切皆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