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大宅。
已经入夜,宾客散去,徐杨拎着酒壶在下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朝新房走去。
他打了个酒嗝,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烛火摇曳,香兰喜婆及徐府婢女候成一排。
见徐杨进来,众人行了一礼,喜婆便笑嘻嘻的的迎上前去。
她朝着徐杨一甩帕子,“哎哟,新郎官怎么才回来,这新娘子都等着急了。”
徐杨淫.邪一笑,一把推开朝自己跑来的喜婆,不耐烦冲着众人摆手,“都给本王出去!”
喜婆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可是还没……”
“听不懂是吗!”徐杨指着门口大喊,“本王让你们滚出去!”
喜婆见状,不敢再留,喜钱也不敢讨,便赶忙招呼着下人走了。
香兰担心的朝床上盖着红盖头的时朝纯看了一眼,也战战兢兢的跟着出去。
跌跌撞撞朝床边走去,近了,徐杨一屁股坐在床上。
一室旖旎红色,大红喜字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喜庆热烈,鸳鸯秀被上铺着花生桂圆红枣。
感受到徐杨的靠近,时朝纯忙朝一旁挪去。
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那晚的事像噩梦般,始终在脑海挥之不去。
“躲什么?”徐杨一把制住她,粗鲁的掀开她的盖头,随手扔在地上。
大红盖头飘飘扬扬最终落地,时朝纯如受惊的小鹿般,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徐杨。
除了眼睛略微红肿,今日的她艳丽可人,徐杨伸手捏住她白皙的小脸,一脸淫笑,“你放心,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夫人,本王不会弄死你。”
时朝纯抬眼望着他,并未因这句话而安心,整个人仍是控制不住的战栗。
瞧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徐杨便更加用力捏住她的下颚,指尖往她殷红的唇瓣上使劲蹭了蹭,口脂染红他的拇指,他下流的开口,“你最好识趣些,听好了,从今往后,本王要你白日里端庄的像个贵妇,晚上回到床上像个荡妇!”
徐杨说完便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他一把将时朝纯推倒在床,然后带着满身酒气压了上去。
时朝纯攥紧拳头,面上尽是屈辱之色,她极为抗拒,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不过须臾便很好隐藏,她绝望的闭上眼,默默承受。
北羌使臣团在徐杨大婚两日后便主动提出返回北羌,他们只字未提要带走徐杨的话。
这倒让文束帝颇为意外,本以为要费番功夫才能将人留住,谁知北羌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提这事。
文束帝倒是十分舒心,不过徐杨却是苦恼不已,婚成了人娶了,却依旧不得返回故土,他心中有气,这所有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日日对着房中的时朝纯非打即骂。
三日后。
微风潋滟,湖水盈盈,河边巨大垂柳下泊了条别致游船。
孟良辰站在船头,白衣墨发飞扬,他摇扇举目四望,眼中满是期待。
等待之际,他随手揽过身侧柳枝捏在手中把玩,斑驳树影落下斜阳,如梦似幻。
等了没一会儿,一抹熟悉身影便从石板路上走来。
时朝暮今日穿了身湖蓝色水袖长裙,整个人瞧去清丽可人。
莺韵走在她身侧撑伞,身后跟了两名家丁。
孟良辰一喜,急忙收了扇冲着她招手,“二小姐,我在这儿!”
近了,时朝暮拂了拂身,轻声道:“劳孟公子久等。”
“哪里哪里,我也刚到。”孟良辰说完便侧了个身,朝对方伸手,“二小姐请上船。”
时朝暮将手递过去,便由孟良辰将她扶上去。
船身轻轻摇晃,两人入了船舱坐下。
船身很大,上面张了顶,船舱极为宽敞,矮几上焚了香,上面还有各种精美点心小食。
前后左右皆可看见湖水,此游船设计别致,丝毫不会遮挡视线。
两人在软垫上坐下,给时朝暮倒了杯茶,孟良辰正要招呼船夫摇船,不远处却响起了时书旋的声音。
“二姐等等我!”时书旋气喘吁吁的扶着岸边垂柳站定,对着船上两人说:“二位游船可否捎带我一起,我也想去看看这湖光山色。”
孟良辰从舱里出来,便朝着时书旋说:“三公子若也想游船,我在替你包一条,这船太小,咱们三人坐怕是有些挤。”
勾着身子朝那颇为豪华的游船看了一眼,时书旋抿嘴一笑,急忙道:“这湖上怕是找不出比孟公子这条更大的船了,咱们三人都如此清瘦,多一人这船也沉不了。”
孟良辰朝时书旋使了个眼色,眼里之意在明显不过,就是让他别来打扰破坏两人。
时书旋却仿佛没看见般,继续说:“再者说人多热闹,孟公子你怎的这般小家子气。”
“我……”孟良辰无奈轻叹,正要出声答应,不远处便驶来一条更加豪华阔气的游船。
“那条船就比我的大!”孟良辰急忙指着朝几人靠过来的船说。